第106章 御铸府(2 / 3)

职,还需你自行多加掂量,有时只需稍稍敛些锋芒即可安然。”

“臣明白。”

看他应得也算顺遂,不见有什么抵触的情绪,花非若也就宽了些心。

“这几日,你与楚师长如何,廷尉府审结之后,他可对你说了些什么?”

花非若只作闲聊之意如此问了一句,却不料百里允容竟是神色几分讳难的看了他一眼,才道:“回陛下,楚师长……失踪了。”

花非若愕然,骤然间思弦紧绷,即追问道:“何时之事?”

“三日前,也就是方从廷尉府释出那日,据说那日夜里楚师长外出饮酒,却彻夜未归,而臣也未收到其告假之文,昨日臣还特意前往其家中探访,所知其亦未归家。”

竟然失踪了……

花非若沉然思索了片刻,却须臾便舒开了眉头,不再深问此事,“此事你可曾报与廷尉府?”

“昨日知其未归家后,便已报知于廷尉府。”

花非若点了点头,“如此便可。”

“秋祭将近,朕很是期待你于金祭之献,回去好好准备吧。”

“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望。”

花非若和颜温笑的点了点头,直待百里允容离出大殿之外,才收起了掩态的笑意,拧着眉头揉了揉眉心。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他们。

然事已至此,他就是再有多少疑虑也只得暂止其思。

“俞惜。”

“奴婢在。”

“将云凌诏来。”

“是。”

俞惜应令而去,花非若蹙眉合起手中一本折子,取过杯来抿了一口温茶。

门外侍官又入殿来,花非若抬眼收住异态,候闻其报。

“启禀陛下,上尊正候在悟宁阁中。”

闻知是上尊来访,花非若又隐感一阵头疼——

自那日在舒和宫中莫名急了血溃之症后,他的身子便总有些古怪,而本躯女帝的记忆里也不知藏着什么隐患,蠢蠢欲动的,根本料不定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冒出什么幺蛾子来。

而这种异感在每次将见他母尊时总会格外强烈。

然上尊既已候入了堂中,他纵有不愿也只得应而往见。

悟宁阁深处昭华宫内廷之中,过了寝殿前庭犹需循一道花间小径往深绕去,闻得柔瀑的落水声,即可瞧见那座傍山壁而建的临水小阁。

月台上上尊已备好了清茶点心,置席潭前,也早已遣退了一众随侍宫人,只留了瑾瑜在旁煮茶。

上尊瞧见他便起身迎了过来。

“母尊。”

花非若颔应礼。

“你重疾初愈,身子还正孱弱着,不可操劳太过,清绪殿中若无重急之务,还是应以休养为主。”

来至近前,上尊又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尤其留意了一下他的脸色,复问道:“这几日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上尊一来便如此紧张兮兮的对他一顿细问,花非若更心起疑惑,却还是忍了一忍,没有直问,“女嗣已无大碍,有劳母尊挂怀。”

也瞧出了女帝淡淡拘礼的疏离之意,上尊也便不再多问了,待入座后方才开口:“此番御铸府之事实乃荒谬,一举惊动了御史台与廷尉府不说,查了半天,竟就是场昏闹。”

花非若莞尔笑了笑,几分揶揄道:“是啊,那楚士绅大约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焚了个铸架,竟就被请去了廷尉府。”

“说到底,御铸府中事不过微末,讲不及大事,度不及重物,实不应呈案以奏。”

说着,上尊又转头将目光投于庭中清潭,淡淡叹道:“这御史中丞也是昏了头吧。”

“御铸府虽不奏事于朝,却也非属微末,其掌府毕竟总督国中兵械之造,也不应疏忽其职务之重。”

“也是这个理。”

上尊执杯来浅抿了一口,问道:“那此事女帝斟酌如何?”

“自然欲知其状。”

“官权比周、权势相护,朝中诸侯各据其邑,重臣相制,此权衡之局不宜轻破,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有些细末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

“母尊多思了,女嗣令达御史台、廷尉府,也不过是因前两日弹劾百里允容的折子太多罢了,且观御史中丞之意也欲验其官历,女嗣想来此事也有益于审其职事,遂许了。”

言至此时,花非若又笑了笑,折而问道:“还是母尊有觉此中不妥?”

上尊淡淡掩住了神色,亦笑答:“只是怕你审过了度,提醒一下罢了。”

花非若予之一笑温然应过后便抿了口茶。

上尊又将视线投于清潭,宫墙之外一片天色朗阔,她望之良久,感言道:“这时间过得也真快,晃眼间你便已为女帝八年了。”

花非若也随而将目光投于远处,却并未应言。

“你可还记得你皇母驾崩那年,朝堂何等凶险?”

这段过往亦沉压在本躯的记忆之中,虽说凶险异常,却思来平静。

当年与虞灵王府的郡主相竞六年,虽说最终是他取胜也入主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