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国之储君,却偏偏在这关头,女帝有了身孕。
当时因女帝圣体欠安,加之痛失皇君后心神大损,因而满朝皆谏女帝弃其皇嗣以安养身子。
后来为女帝同父胞妹的花栩便入宫亲自照料女帝,也正因如此,之后女帝因难产身故时,朝中便有大臣疑心有异,更以此为由欲反储君登基。
朝中生变,虞灵王自然趁势欲起,联合了太尉与右丞意图叛以兵变,却是花栩早有防备,先已调了玄镇营三万铁骑暗屯祈山,只待叛军一动便将其尽剿于平原。
“玄镇营非同于常军精锐,其军中所掌重械皆乃大戮之兵,故自古分驻各州不设统帅,唯女帝兵玺可遣。
彼时先帝驾崩,你虽为储君代掌国事,却想在纷乱之时调动那玄镇营也绝非易事。”
言语至此,上尊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而花非若也了然他母尊言中未尽之意——
当时若非诸侯势助,他如何能一平此乱,登基称帝。
襄南侯、昭山侯,以及远镇凛州边境的同远侯,还有南司的原安君,此国中最具权势的四位侯爵在那年皆是支持他登基的同盟。
而今风水倒转,曾经有助女帝平乱之功的这四爵,如今也死死的牵制着女帝。
月舒四州广袤,却除王畿之外,皇权难及四州。
“母尊之所言,女嗣明白,诸侯之势当以权衡为宜。”
见女帝应得乖顺,上尊暗舒了口气,便微微倾过身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花非若为她此举一惊,下意识抬了抬眼,却并未显露异色。
暑季未过,却触及他的手仍是冰冷,上尊心头沉了沉,于是温声嘱言:“再过不久便是秋祭之时了,你务必好生休养,不然届时如何能于那山顶神台祭舞祈福。”
花非若实在有些不适应与上尊这样亲切的接触,于是微微动了动身,借以示礼的动作将手抽离,“祭礼事重,女嗣不敢疏忽,还请母尊宽心。”
女帝淡淡的婉避了自己,上尊也就黯黯收冷了神态,亦将手收回,又浅抿了一口茶。
“眼下时辰还早,女帝若无繁务,便回阁中休憩片刻吧。”
花非若应之颔,而说完这句后上尊也就起身不作逗留了,花非若送之出阁,直看着上尊走远,才转身折回屋里,靠在小榻上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