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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一路间,花非若皆默然忍耐着身中难以言述的奇痛,然而容瑛所说的话却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在他脑海中。
确如容瑛最后所言。
早在先帝万般无恙之时,他便已被立为储君,而后却仍起那般夺嫡之争,便是因虞灵王煽动了群臣质疑先帝之死另有他故,否则如此储位既定之下,何以更生夺乱?
小车驶入宫城,俞惜早已在昭华宫内门下等候。
花非若行下车来,身子忽晃了一下不稳,吓得俞惜连忙扶紧,“陛下可是圣体不适?”
花非若沉沉稳了稳呼吸,方才乏然应言:“将梁笙召至清绪殿来。”
俞惜连忙点头,随后亦旁吩咐道:“快去传梁太医!”
由俞惜搀扶着,花非若缓缓迈入清绪殿的门槛,细细留意慕辞不在这附近后才松了口气。
“莫让容胥知道……”
俞惜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此时夜已三更,慕辞独在寝殿中久等他也不归,心中亦不免有些忐忑,且也不知他突然离宫是去了何处,竟从酉时一直耽搁到了这会儿。
方才亥时他便已打冉柏去前庭问了一回情况,却知女帝尚未归来,眼看这就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慕辞再等不住,便亲自过去了,却才穿过前庭的回廊,他便远远瞧见清绪殿里的灯竟亮着。
梁笙入至殿中为女帝诊症,俞惜自是一如寻常候侍门外,便在那门前廊下也瞧见了慕辞正往这方而来,于是立马先迎上了前去。
“郎主。”
“陛下可回来了?”
“陛下刚回来,正在殿中与云掌令议事呢。”
慕辞诧异,“这么晚了,尚议何事?”
俞惜故作一面为难之色,道:“这……朝中重事,奴婢亦不知详细,还望郎主见谅。”
慕辞蹙眉瞧了瞧清绪殿的门。
“陛下入殿前还吩咐奴婢,请郎主早歇休息,莫要久候。”
俞惜答言如此,慕辞即便心中有所疑惑,却也不敢轻易闯入。
一番斟酌罢,慕辞还是罢了心中急念,“既如此,便劳官人代我叮嘱陛下早些归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