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挂着一丝血痕,脸色亦霎落了苍白,“殿下这是……”
“不必惊慌,我只是稍催内力逆气倒行,好让伤势显症而已。”
韩尹约莫明白了什么,“方才那位梁太医……?”
“她曾是陛下身边近侍,今日前来是为提醒我回避女帝。”
明知新帝存意不良,而他们却只能如此隐忍顺服,是以韩尹心中早已存怨积怒,眼下更见殿下为免争锋甚不惜自伤了身子,心里更是压怨不住,于是愤然道:“且不说殿下在朝云本为亲王之身,此于先帝更系姻礼,新帝竟如此无德!
先帝丧期未尽,便对殿下垂涎觊觎。
若不是两国早有誓盟在先,殿下何受此辱!”
然而如今,慕辞对这旁外种种竟却生不起一丝怒意,心中所牵所念,唯有那一个人的生死。
“我如今所忍受的这点,与他当时相比,哪里算得上委屈……”
“殿下……”
慕辞将方才梁笙交给他的盛药瓷瓶递给韩尹,道:“此中药丸,你亦在身上留备几丸,若将赴宴,可备不时之需。”
韩尹接来瓷瓶,不解而问:“此药何用?”
“若有人想迫我就范,总得用点别的手段吧。”
韩尹一愕,两眼气的圆睁,却是一时语结的话都说不出来。
“岂有此理……竟预备如此阴鄙下流的手段!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待归了国中殿下必要将此事禀明皇上,既然月舒女帝都已不顾我族皇胄体面,朝云又何必勉存如此丧志盟约!”
而听着韩尹如此怒语,慕辞却是无奈更胜恼怒,也无言应,只是眼底默然化开一抹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