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其礼缚,而殿下却对其犹存一道旧情在,依臣之见,此事怕是不宜操之过急。”
“常卿的性情朕自然知晓,倒也不是急于为之指婚,不过先召了镇宁侯携郡主入京,先叫年轻人自行相处相处也好。”
见得皇上兴致如此之高,周容纵是有言想劝也无从开口,只得依而唯应,且先顺着皇上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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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嘱制的衣裳方才绸锦司的人全都送来了,正都排在桓湘阁里候殿下过目。”
慕辞闻言便摆下手中书卷起身而往。
才未几日的修整,这处庭院里已见整洁了不少,只是在他看来景致仍然不够雅净。
屋里熏着沉香,新从绸锦司里送来的衣匣一一列摆榻上,展盖之中各色华锦绫罗都是前些日子镇皇新赐的贡品,成色织绣之美便是重金访求也未必能得之相近。
“这些衣裳,可都是照我给你的尺寸所制?”
“是,这些衣裳收来时奴皆细细查对,分毫无差。”
慕辞点了点头,便仍继续缓踱着,将这些衣裳反复的看着。
“奴等见过中宁王殿下。”
“皇兄可在此庭?”
“燕赤王殿下正在阁中。”
听得门外慕宣的声音,慕辞连忙收神,却回头时慕宣也已迈进了门来。
却见满屋的新衣锦匣,慕宣瞠目结舌的把本要说的话都惊忘了去,却转而也面显了惊喜,于是问道:“以往从不见皇兄着此艳色,今日怎突然摆了这么些?”
慕辞似是怔了一怔,浅避了目光又定了定神,方才搪塞而应:“只是……先备着些。”
随后慕辞又转面而问牟颖道:“子仪到来,怎也不见人来通报,茶可备了?”
牟颖正要作应前去查问是何处疏忽时,慕宣却轻拦了慕辞臂腕,笑言道:“皇兄莫要错责,是我方才进门时叫他们不必麻烦了,咱们这不是昨日就说好的,臣弟今日这个时辰过来?”
慕辞恍然才忆起他说的事,连忙歉笑赔礼,“抱歉,是我疏忽了。”
难得会见慕辞有这样错愕的时候,慕宣于是谑言笑问:“以往皇兄都是最谨慎的,今日怎么连你我相约的事都忘了?臣弟可是一早就把府上的好酒翻出来了,所以一会我可得多罚皇兄两杯。”
笑言间慕辞已应答如常,便又引慕宣走出屋门,立于廊下看此庭院。
“我有意将这庭院规改一番,却实不擅造景布置,便也不知该如何作整。
正好你来,也为我出个主意吧。”
“难得皇兄今番归来倒是更生雅趣,竟都有意改造庭院了?”
慕辞难为一笑,“朝临城中夏秋燥热,入冬又凛寒非常,也就这处庭院稍比府中别处恒适些。”
“此处庭院木茵多植,迎风倚水,夏时倒是清凉,入冬却是难存其暖。
皇兄若是想为避寒而设,何不去太明南麓矮原置处别院,定比此处存暖。”
太明山在城郊,由王府而往途耗半个时辰。
“那太远了……”
慕辞低语呢喃,慕宣一转头便忽从他眼底察见一层落寞。
“皇兄可是有何心事?”
慕辞回神,摇了头,“没什么。”
虽然不知慕辞心中藏揣何事,不过慕宣还是解了其意,于是转言又道:“不过在水池那边设一道假山为屏,通一道廊亭至此,两檐之间紧挂密帘,夏日起帘通风可留清凉,冬日便将帘子放下便可挡寒,如此一来此处阁楼便可存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