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浮过一番五味杂陈。
校场中演练依旧,那番异色也只在他眼中一浮即去,而后依然注视着阵中旗列行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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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的使队已行出大良山,约莫再有个七八日便可抵达琢月。”
镇皇听罢点头,又与周容一路来到垂蕤湖畔,打算钓鱼闲居片刻。
“月舒境中事,交由李向安足可把握。”
周容拱手,“正是。”
“不过败局在敌,而胜战在我,光见其乱是不够的。”
说话间,镇皇已在湖边的石墩子坐下,也示意周容在旁边的位子与他同钓。
“如今燕赤王殿下归国,军中之务倒是不必忧劳。”
而镇皇听了此言却倒有一叹,往鱼钩上挂了饵便抛竿水中,才言其忧:“常卿对那月舒先帝情深,届时恐怕未必愿执帅旗往征。”
“陛下也已预备选将,朝云民风自古尚勇,芸芸众士,何愁不得良将执旗?”
“话虽如此,只是你也知晓,常卿性情刚烈又重情义,他若是始终不忘与那先帝旧情,到时于此怕是也有争拗。”
话说至此,慕演又不免一叹,“许也是上了年纪了,如今朕也真是怕了这些纷乱争执……”
周容瞧了皇上一眼,“皇上是经了这三年,饱尝了骨肉分离之苦吧?”
镇皇横了他一眼,也叹了口气。
“镇宁侯家的郡主倒是处处都与常卿般配得很,高门贵女行事都有分寸,也正适合在内府给常卿把稳。”
说到此事,镇皇又不禁怨色横了周容一眼,“你说你当时在月舒非说三年那么久做什么?”
“……”
周容无言咽了口委屈,却还是有言申辩:“当时那月舒新帝对燕赤王殿下可是势在必得,老臣若是不言如此,岂能容易阻回此事?”
“怎么,你若不说如此,朕还能真容那女帝行此蛮夷之事强留常卿不成?”
“皇上虽有雷霆手段,只是照目下之势,轻易与月舒大国开战也是不妥。
何况殿下的心性皇上素是最了解的,就此事而言,难道臣当时不言三年之久,殿下归来便能当即从命与郡主成婚?”
镇皇默然。
毕竟他对此也只是抱怨一两句而已。
“故依臣之见,此事实在不宜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