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石保吉没城府,毕竟其他人看李黛也像是个神棍,好家伙我们也知道李继迁那贼素来爱冒险,哪天横死也不奇怪,可你刚说完,人就……难道你言灵。
但李黛也吃惊,她家大王说潘罗支必然是李继迁命里的克星,所以他来了这里之后,其实没通过任何人,就有那些底层的关系,不断挑拨六股部潘罗支拿乔想要挟大宋,他也并不是太在意,重要的是让他俩掐起来。但是这么巧合,她也是真的想不到啊。
但事已至此,多年游击战争让她反应也比别人快,“具体是在哪里打起来的,谁人挑衅,原因是什么,可有详细汇报。”
话问的那当报信的士兵一愣,他就是赶过来报捷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一点,“李逆他们是在祁连山以南打起来的。”
石保吉恨铁不成钢,道:“如此大事,为何不问清楚再来说,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错过了,我等都没法回东京见官家了。”
那当然,整个河西乃至河外地区最不稳定的因素就是李继迁,他要是死了,自己得买鞭炮庆祝庆祝,如果你借他的死字做一点儿文章,那真是老天保佑大宋。
曹玮倒是安慰道,“太尉安心,既然是哪里,中卫县的守军一定清楚,那正是杨家二郎君驻军,他必然打听清楚。”
事实也果然如他所料,杨二郎本人晚上就不顾风沙打马来了,他其实父孝在身,只是杨业有命他在边境的儿女全都要先国后家,所以他只是穿的讲究一点,办事却毫不啰嗦,“太尉,天助大宋,李逆九成是真死了。”
石保吉追问,“怎么说?”
李黛心细,给他上了一碗羊肉汤,杨二郎一愣,认出这时妹妹的同僚,但此时确实是又饥又渴,只好谢过之后先饮完,方才道:“太尉,李参军,李逆趁着年节进攻会州,打了田将军一个措手不及,任由他们抢劫后焚了会州(今甘肃靖远县),此事之后,我等均按照您的指示,停了与他的贸易。就算是他想用战马来换粮食也是不可以的,但您知道,就他占那几块破地,根本就不长粮食。于是才和归义军曹氏,甘州回纥打的厉害,但这些地方也贫瘠,他就打上了祁连山以南被潘罗支控制的大片牧区的主意。于是又玩儿夜袭那一套,不料潘罗支吃亏吃多了,这一次也是发了狠,乱战之中,也不知是谁射中了他。这些党项人拼命确实厉害,但头领一旦倒下,他们也跟无头苍蝇似的急忙逃回夏州去了,六谷部反而占了便宜,看情况潘罗支也是懵的,下官以战火波及大宋未由前去问罪,他不敢见,但我猜测只怕他反应过来,不管李逆死不死,都要抢夏州。”
石保吉当即变色,骂道:“好狗胆。”
夏州乃是大宋领土,因为前段时间贺令图大败之后,他们援助不及时,被李继迁占几个县。
李黛当即道:“太尉,机不可失,李逆垂危,部落必然大乱,正是我们一举荡平河西,至少收复夏州和会州的机会,请您即刻出兵,必然成不世之功。”
现在大家看她都有点神棍属性,再说武将谁不想建功立业,石保吉当即咬牙,不过,“我虽有调动兵马之权,但这件事情必须和寇大监以及陕西路经略使李沆李相公知晓。”
宋朝初年只以文玉武赵斯登基之后,虽然不再打压五人,可是这么重大的军事行动。必须要有后勤保障,所以石保吉这个方略是没问题的。
只是,石孝孙着急道:“李相公在狄道,寇大监在灵州,就算他们同意,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耽误,只怕便宜都被六谷部占完了。爹爹,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呀。”
石保吉训斥道:“你个浪荡子懂什么?大军一开拔,民夫,军需,难道是现成的,不得二位支持怎么办?”
李黛当即道:“能办”。
而几乎同时,一直沉默的种世衡也道:“有办法。”
弄得大账内气氛一滞,不过两人确定过眼神,都是要干大事的人,李黛直接道:“我是本地人,祁连山南到银州一路没有大关口,骑马一日就到,夏州毕竟还有三县在我大宋之手,知州梅询是个大义的,必然知道轻重。”
种世衡接着道:“不错,只是两地方向不同,求稳就只去夏州,下官带三千骑兵,收复失地不成问题,太尉可同时去请示李使相,不冲突。”李沆前些年转任河西了。
这次曹玮却道:“不可,如此天赐良机,只为那几个县城,太不值当了。这正是把党项势力连根拔起,收复西宁州的大好机会啊。”
李黛说:“本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