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只在公主府邸:严道育频频出入东宫,和太子的关系很快上升到火热的程度。
太子刘劭既已二十八岁了,却不能参与朝政,不免心怀怨望;对力主北伐的当政要人江、徐,他也是恨之入骨,他认为江、徐的赞同皇上,全是附和讨好,是典型的谄谀之臣,而这类人竟然成了皇上的股肱之臣,真是国家之大不幸,因此,他每每在公开的场合形于声色。刘义隆对此多少有些觉察,为了弥缝他们的关系,就特意做主为太子劭的长子刘伟之聘娶了江湛的女儿。虽然如此,太子知道这不能违拗,于是阳奉阴违,实际上却根本不买这个帐,心中早把它看作是权宜之计:待到来日,再作打算!
自有了始兴王的参与,太子在东宫内外,又有许多恶事。他们兄弟二人一边作恶,一边妄想着使诸多不法之事不让皇上知道。可怎样才能做到呢?自从有了“天师”严道育,他们觉得过去那些搅得让人不能安身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严道育既是巫师,那就让她挥她的特长:歌舞祝诅,不舍昼夜。严道育也信誓旦旦地宽慰他们兄弟二人:
“殿下托付的事,已向上天陈请,必不使诸事泄露!”
听了天师的话,兄弟二人眉开眼笑,也因此,太子更加喜欢这个二十来岁的女巫了。年轻貌美的女人见得多了,太子有时也就看得淡了;但对严道育这个有着奇异法术的女子,他就不这样看了:她能上通天神,自然与一般女子不同了!很快的,严道育就成了太子的编外妃嫔——尽管她有自己的男人,她的男人还在尚方服苦役。带着一种近乎对神灵的崇敬,太子每每在伏压于她的玉体上的时候,都会产生一种近乎眩晕般的*,仿佛自己一旦与她的身体交接了,自己也就通了灵似的。
严道育所收获的喜悦完全出了她的想象:由奚官而公主府邸,由公主府邸而太子东宫;再由东宫的女巫,又一跃而为太子的“编外姬妾”,且是一个能令太子神魂颠倒言听计从的“编外姬妾”!她所收获的喜悦,让她不忘所自,她要重谢王鹦鹉;她所收获的喜悦,又让她更加忠诚地为太子劭兄弟卖力。
严道育揣知了太子的心事,那是在一次与太子的**之后。
那时始兴王刘濬到东宫来混日子,而太子正和严道育缠绵在一起;始兴王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太子才懒洋洋地出来,身体的疲惫还没有恢复,严道育也衣衫不整地跟了出来——她和太子的事,是从来不避这个手足兄弟的。太子抱怨说:“我都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了!要做一辈子的太子吗?”始兴王没有接话,因为这话不太好接,太子又说:“前朝一百多年……就连孙吴在内,也没有谁做了近三十年的皇帝!只有秦皇、汉武做了几十年的皇帝,可他们毕竟是秦皇、汉武……北伐一败涂地……谁能和秦皇、汉武比!”始兴王肚里多少还有点墨水,他知道孙权做了三十年皇帝,刘禅竟做了四十年的皇帝;但他不想引起太子的不快,再说,要是说了刘禅,兄长说不定会把自己也臭骂一通:“扶不起的阿斗哪能算作一个帝王!”始兴王只是默默地听着,习惯性地谄笑着。
太子刘劭的这种怨望不止一次在严道育面前流露过,作为天师,严道育就要用自己的神功帮助并成全太子:她让王鹦鹉的养子陈天兴在外面找来一个玉工,许以高价,按皇上形状刻了一个玉人,然后又让宁州所献宦官庆国悄悄地把玉人埋在后宫的含章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