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时候,堂内传来李静怀的声音,原来二位掌门都在,只是一时慌乱忘了。
“师妹所言也在理,你知破碎虚空,可不是寻常弟子能有的缘法。而且不仅如此,我等也算是自你因祸得福。”
李静怀说了在擎剑台上,纯清真人施展圆光镜示众人观法却皆无法稳固心神,万暮白不禁问道:“莫非真人之意,虽说是指点你等,用的确实我的内景,或说到底,是以他给的缘法。缘法难得么?那是自然。可再难得的缘法,最终依旧要自行参悟。故而最终皆不可久持,却也寻得‘本心’?”
众人惊愕,杜静宁赞叹道:“师父果然没看错人!”
李静怀又道:“昨晚你出了内景之时,师父也再次羽化而去。我与师兄交谈一夜,也想通了不少。”
万暮白思索片刻,说道:“昨日我偷入贵宗,确实欠妥。从进来所见所感,其实隐隐觉得离想追求的答案很近了。”
姚静真问道:“你不是想要《乾坤剑法》的全套心法口诀吗?”
万暮白摇摇头,指着祖师堂上纯清真人的画像,众人顺着目光看去。
“这就是原因。”
于静清问道:“师弟的意思是,手指祖师,是为祖师,非是手指?《乾坤剑法》只是方法,而非目的?”
“是了。”万暮白点头,“其实,心法我已经有了。当初在七星门请教了天权星吕客,又登昆仑绝处逢生,破镜之时已有感悟,只是说不清道不明,所以才想借原典印证。”
于静清叹道:“原来如此,不过师弟这一番闹得着实大,早知如此,就让你看得了。”说着冲姚静真眨了眨眼,仿佛在责怪他怎么看守得如此严格。
万暮白觉得自己实在架不住这位前辈,拱手谢罪道:“不敢不敢,说来哪怕真给我,我也是不信的。心中迷惘只能自己突破,怎会如此简单就消散呢?”
岐静修道:“恰如当年我尚未拜入玄宗之时,一心追求什么秘籍功法,师父却直接将我带进藏书阁任我翻阅。可是我看完之后只觉得定有隐瞒,反而心境更加迷乱。师父才点醒,始终不信的,只有我自己。”
万暮白莞尔一笑,对李杜二人道:“说起来,我想起另一桩事。虽说未与箫剑仙交手,可也是一番纠缠,我也明白二位的苦心。悟性不佳者,知道了不是什么好事,静怀真人说得是;宣扬大道,自然要入世染尘,静宁真人对。总归来说,适者为道吧。”
二人相视一笑,竟拱手道:“万师弟指教得是!”
万暮白较之前面对于静清的羞涩,此刻生出些坦然来,还礼后一番交谈,只说他们商量下让万暮白留在玄宗,藏书阁可随意翻看,以长老礼款待。反正百门宗管不着他们,也不必在意许多。
万暮白推脱不掉,便应下说是要指点李长庚。
离开时,杜静宁快步跟上,打两句哈哈又道:“万师弟,那内景之事,我还有这话要说。”
“真人有何赐教?”人家亲近喊“师弟”,自己可不能没大没小的。
“老夫在外多年,不免染了许多江湖气,修真之事亦怠惰了些,你只当一听罢。你那身外化身的箫剑仙我倒明白一些,不过仙人与俗世缘法皆断,于你并不能说完全是什么好事。”
万暮白赔笑着,内心却又觉得静怀真人亲切起来。自己的化身与自己本就同源,不过是自己的某些面罢了,不论是箫剑仙还是徐长卿,也只是自己的一些映射,并不会影响自己。就这点来说,还是静怀真人跟他有共同话题。
然而,万暮白闲云野鹤时间久了,并不是就忘了正事,平时只能自己思量,见了静宁真人总算有个可以倾诉的。
“真人,我有一事不明。先前只是得过且过,如今见了您,您的江湖阅历比我多,想着前辈定是见过类似的事物,此间也是缘分使然,想让您指点指点?”
杜静宁挎着战刀不悦道:“小子聒噪得很。老夫虽说也曾万卷经书,也不是迂腐之辈,有甚话直说。既然你说江湖阅历,我便同你说江湖交情。”杜静宁双手叉腰,整个人比万暮白壮一大圈,“山下喝酒,敢不敢去?莫说老夫没提醒你,别指望老夫背你回来!”
待到了客栈,万暮白点了两荤两素,酒论坛围了一桌,二人不用酒盏,拍开封泥,自是豪气干云。杜静宁饮下一坛,往边上一拍喝道:“畅快!”又见万暮白一味傻笑,酒也不下去一点,顿时脸皮拉下来数落道:“你这后生好不君子,老夫一坛已尽,你却在这给老夫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