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去过边境吗?”
舒婳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换了个话题。
“没有。”
白老夫人长这么大还真没去过北地。
“那,外祖母可知道边境是什么样?”
舒婳又问。
“你外祖父在时,曾写信与我说过:边境苦寒,风如尖刀,雪似利剑,棉衣如同芦花袄。
北风一吹,全身上下就都冷透了。”
“是啊,北地最冷是寒冬。
嫂嫂去北地时带了不少冬衣和粮食。
想必她是心疼表哥的。
再说了,军营重地,女眷不能擅入。
即便是嫂嫂到了北地,也得住在城里客栈或者租个院子,怎么会上战场给表哥添乱呢!”
舒婳相信沐晴不是那种麻烦精,至于这传言怎么来的,舒婳想到了刚才出门去的白芳芷。
“唉,离得这么远,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这也是关心则乱。”
外祖母也是心疼孙子,这才听信了谣言。
“祖母想开些。
北地除了三位表哥,还有外祖父当年的部下,想必他们会保护几位表哥的。
倒是表嫂,她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能否适应得过来。”
“她原本是计划年前回的,后来敬国打过来,她就帮着周转了一些草药。
想必等到陛下派出的大军抵达边境的时候,她就能回来了。”
“祖母且宽心,表哥们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
舒婳开解完外祖母,又去给两位表嫂送了些吃的用的。
舅舅倒是罕见地不在家,听闻是出门去了。
舒婳不好深问,也就打道回府了。
晚间,舒婳从紫燕处得知舒妤开始有了动作,眉间扬起一抹笑意:她还是开始忍不住了。
风七人在府上养伤,耳目倒是没闲着。
听闻近几日她总去学跳舞,就把这件事让人传给舒婳,毕竟她与贤太妃和国师关系匪浅,一举一动极有可能是这二人在背后授意。
“不过是争宠常用的把戏罢了。
难得的是,她之前从不主动争宠。
应该是晨曦威胁到了她在皇帝面前的地位,这才忍不住主动出击。
风七怎么说?”
“公子说,她爬得越高,在皇帝面前吹耳旁风的机会就越多,月美人就越危险。”
紫燕回道。
“那若是她爬上凤位呢?当她在后宫用尽心机和手段,手上沾满血腥,皇帝对她会像现在一样?还是会像皇后一样?”
“这……”
紫燕心里觉得舒妤虽然有些狠毒,倒也没有到那种机关算尽,杀人如麻的地步。
“我会帮她扫清障碍,让她成为宫墙之内最受宠爱的女人。
到时候请风七帮忙,风七不会不答应吧?”
紫燕觉得舒婳这个笑有些阴恻恻的。
不过还是给风七回话去了。
风七伤口结了痂,如今能侧身躺那么一时半刻了。
他听了舒婳的话,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对自己要做的事情威胁不大,也就同意了。
舒婳让风七做的第一件事,是让他给沐晴传一封信,告诉她:无论生什么状况,白家的三个表哥都不能出城。
即便是万不得已出城应战,也不能走到城门楼上看不到的地方。
“这是为何?”
风七不解其意,让紫燕回来问原因。
“不要问,照做就好。
问了就不灵了。”
舒婳如是回答。
风府传信的度果然是快,大军前脚刚在距离北定城最近的扎营处休整,沐晴就收到了风七传过来的信件。
沐晴仔细查看之后,又确定了笔迹和送信的人都没有问题,这才将看完的信件焚毁,告诉传信人说:“我知道了。”
沐晴穿戴好之后,坐马车来到军队驻扎的城西。
由于是长期驻扎,他们在这里盖了许多房子,远远看起来整齐划一。
马车像往常一样停在军营门口,放哨的士兵就小跑着过来:“夫人,今天是来看三郎的吗?”
白家兄弟三个都在这里,军营里的将军管白家的大哥二哥叫大郎二郎,白烨一来,自然就成了三郎。
“是。”
沐晴微微颔,那小兵笑嘻嘻从侍女那里接了一个热乎的肉包子,就去叫白烨去了。
白烨来得很快,看得出来有认真整理过。
至少比其他那些一眼望过去衣襟上都有些磨得亮的人不一样。
他的衣服和脸都十分干净。
除却被北风吹得皮肤黑了些之外,人仿佛还是京城公子的风度。
“你叫我来,是有何事?”
自从白烨留书远赴边疆之后,沐晴就跟了过来。
但是她一直没提书信的事儿,只是不时过来看看他,给他送些吃的穿的。
所以两个人相处一直有些奇怪。
“京中派来的人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