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o章 姚家人(2 / 3)

们用行动证明,咱们要和这吃人的旧思想、旧传统彻底划清界限!

做一个干干净净的新农民!”

说的最后,王红星已经举臂呐喊地脸红脖子粗。

但他设想中众人齐声响应的画面并没有生。

姚家村众人安静沉默地甚至有些死寂,空气中只有风声在呜咽。

其实王红星这场演讲说的极好。

王红星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批判,而是试图从根本上瓦解姚家人的信仰体系,离间他们对祖先的认知。

王红星不仅将“尊祖”

与“敬牌位”

对立起来,甚至还试图煽动年轻一代对抗老一辈。

可以说,这场宣讲,放在任何别的地方,都能对台下人造成极大冲击。

在他层层递进的引导下,他想达到的宣讲效果不仅能立竿见影,甚,甚至直接能从最底层地达到毁灭性推进。

可他偏偏对上的是姚家人。

有着数千年不变信仰传承的姚家人。

因为家主一句话,就敢抛下一切,离开故土,跋涉千里万里,寻找一个虚无缥缈“生机”

的姚家人。

姚家人的毫无反应让王红星彻底愣住,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使力。

两个“省里领导”

暗叹了声,看向那几个镇上公社的干事,准备让自己人接场。

“后生仔…”

呜咽山风中,一个苍老、沙哑,却异常平稳的声音打断了镇上公社人员准备上前的动作。

这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山风,让所有人都看向了声音的主人。

说话的是个一直站在人群中央的老人。

老人穿着洗得白的靛蓝土布褂子,须皆白,面容清瘦,手指关节因常年的劳作而粗大变形,但眼神却澄澈而锐利。

老人是姚家目前仅剩的三位族老之一,年轻时读过私塾,是姚家那位年龄最大的“叔伯祖”

去世后,最受姚家人尊敬的长辈之一。

老人在姚家村大队长姚念恩的搀扶下缓缓走到了人群最前面,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种略显深沉的痛心。

“王干事,”

老人的声音沙哑却清晰,像寒风吹过干枯的芦苇,“你开口闭口,就是烧、就是毁。

你可知,你要烧毁的是什么?”

老人目光扫过全场每一张紧绷的脸,缓缓道:

“那不是几块木头、几坨泥巴。

那是我姚氏一族,自虞舜以来,绵延数千年的血脉谱系。

是二十九年前,我们离乱北迁,一路尸山血海,宁肯丢弃金银细软,也死死抱在怀里,不肯丢弃的族根!

那上面每一个名字,都是一段活生生的历史,都是一个挣扎求存、最终汇入我姚家血脉的魂灵。”

老人直直队上王红星的眼睛,目光锐利又悲痛:“你让我们自己动手,毁掉这一切?

…王干事,你这是要让我们……自己刨断自己的根……”

“还有神灵,”

老人的声音愈沉重,

“你斥之为泥塑。

可我姚家祖上确曾出过能人,能与天地鬼神沟通。

后世子孙不肖,术法失传,但那份对天地自然的敬畏之心,从未失传!

我们拜的不是那块泥,是拜它代表的风调雨顺,是拜它象征的天地正气!

你让我们毁掉这份敬畏,是要让这人心变得无所畏惧,无法无天吗?”

王红星愣了一下,立马争辩:“那是迷信!

科学……”

“科学或许能解释很多事,但它解释不了‘运’,解释不了‘命’,更教不会人‘感恩’和‘敬畏’!

王干事,你让我们烧掉我们的根,这不是在帮我们,而是要烧掉我们认祖归宗的凭证,要我们变成数典忘祖,狂妄自大,无根无源的孤魂野鬼……”

说到这里,老人瘦削的身体微微抖,脸色也不再是古井无波,那双亮的吓人的眼睛更是如同燃烧的炭火。

老人最后一句话音落地,一直沉默的姚家人也终于骚动起来。

“是!”

“守仁阿公说得对!”

“我们不能忘本!”

抬手压下情绪陡然激动起来的族人,老人声音平缓,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力量地继续道,

“王干事,我们跪拜的,并非土木形骸……

我们跪拜的,是‘敬畏’二字。

敬的是天地,是四时有序,风调雨顺,是最终收留了我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