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凡妮莎嘴里洗烂的破布,狠狠把女儿踹倒,头也不回地走了。
凡妮莎疼极了。
也惭愧极了。
她一瘸一拐,扶着那被野猪蹭过的树站起来,不知该往哪去——她头皮生疼,头脑昏沉,一路沿着冷松镇最僻静的林子绕了个大圈,直到稍稍清醒,才发现自己快要走到镇上去了。
林子和镇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界限。
她不敢迈过去,只躲在一颗粗树后面,垫着脚眺望。
丈夫…
她的皮尔斯就在里面工…作…她看见皮尔斯了!
我的皮尔斯!
凡妮莎想要走出来,和丈夫打招呼,却在皮尔斯身边看见了自己的哥哥——她的哥哥,她对不起的、该跪下道歉的哥哥…
她败坏了哥哥的名声。
她没有脸见他。
凡妮莎躲着,决定偷偷看上几眼自己的丈夫,然后原路返回。
两个兄弟走了同样僻静的林子。
凡妮莎太瘦,藏得又好,他们没有发现她。
直到晚上,她才为自己这个行为后悔——因为她看见了不该看的。
他们…
接吻了。
凡妮莎捂着嘴,紧贴着那棵刺痛后背的老树。
她看见哥哥搂着皮尔斯,在没有人烟的树林里搂着他——不是兄弟的勾肩搭背,而是亲密的、她见过的那些妇女和丈夫之间的搂抱。
他们亲昵的好像一个人捧着鲜花,另一个人头戴白纱。
当哥哥把皮尔斯推在树上后,凡妮莎度过了她人生中最漫长的半个小时。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
像一道山林间游荡的幽魂。
皮尔斯正在屋里打了水搓洗。见到她回来,吩咐她去找一件干净的袍子——他问她为什么身上都是土和血,凡妮莎支支吾吾,说她摔在了一个废弃的猎坑里。
皮尔斯没再追问。
凡妮莎只盯着他的后背看。
然后。
视线向下。
她不理解。
为什么她的人生会是这样呢?
她泡在丈夫流出的粪水与浊液中,一点点发臭,缓慢的腐烂。
她也想试试妇女们骄傲的‘想来几次就几次’,也想见识见识年轻男人的力量——她想有个孩子,哪怕在粪桶上生,或者干脆在冷流里。
她能坚持,她的孩子也一定能坚持。
凡妮莎摇摇晃晃,像一道没有人在意的影子,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