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979 斩首与狂热(2 / 3)

sp;   西奥多学着学着,自己却先绷不住笑了。

    罗兰猫儿一样眯着眼睛,边笑边点头:“一点都不错,萨克雷先生。他们就是这样——您在教派里常和「树母」打交道吗?我没什么大漩涡的朋友,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生活的…整天都在教会里?或者养花种地?这是不是更贴近自然?”

    西奥多收起笑容,温声道:“我们活着,就无时无刻贴近自然。柯林斯先生。在我看来,无论用铁做的耙子犁地,或者用手,用牛。无论徒步,或者乘马车,乘喷出蒸汽的铁盒子——人类的一切由智慧推动向前的,都是伊芙乐于见到的。”

    这话可有点‘渎神’了。

    要知道。

    因要铺设蒸汽火车的铁轨,大漩涡的仪式者可没少和那群商人起冲突——伐林填湖,还把那人造的、大段大段的铁轨铺在满是自然气息的泥土里——

    这就是在毁灭自然带给他们的一切。

    西奥多不这么认为,显然他是少数派。

    “我的确是。”

    西奥多·加布里埃尔·萨克雷笑容矜持:“人无法不傲慢,我们只能克制。”

    “您很不一样。”罗兰说。

    “您也是。”

    西奥多挺直腰,在椅上抚胸欠身。

    这种极其标准的礼节在日常生活中很罕见——通常大家只是潦草地低头,或扣着帽子,斜着脸,点水似的弯。

    罗兰见过标准的。

    萨克雷这动作就是了。

    他有点好奇对方的出身。

    “开始了。”

    弗洛伦斯忽然说。

    行刑台上。

    那把锃亮的金色手斧高举在日光下,刀刃朝向那支仿佛玻璃瓶中枯蔫的花朵。

    他要砍掉玫瑰的头颅。

    人们为这个行为而欢呼——

    一些人认为,这是一种警示:警示女人要遵守规矩,和男人一样,各行其道,准许这世界的法则、以及支配法则的人监督他们的品德与行为。

    有了这样的例子,恐怕没有女人再敢干这些事。

    而多数人则只是单纯的狂欢。

    就像某些适宜拉屎撒尿的巷子里,除了屎尿外,最多的就是墙壁上用钥匙、用炭笔划下的文字:

    ‘帝国万岁’、‘女王万岁’、‘将军万岁’、‘战争万岁’——没有工厂主万岁,他们还是知道好歹的。

    人在拉屎时究竟变聪明还是变傻瓜,看这些字就知道了。

    答案是:这些排便者本来就是天生的傻瓜。

    眼前这片由呼声和残忍构成的旌旗只会为一个共同的、随便真或假的答案而摇曳。他们只要看肢解,不要听肢解后从她骨髓里流出来的哀嚎:‘冤枉啊!恩者!上天!或随便什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