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用唾沫盖住骨髓里的喊声,唱着‘我们永远胜利,太阳永辉帝国’的赞歌。
但是罗兰有解决办法。
他想。
如果他想要撕碎这片旗帜,就只要举起枪,对准一个倒霉的脑袋,扣动扳机。
脑髓会像冬天顽童手中的雪球一样迸溅,一切都会戛然而止。
扑哧。
利刃完成了它伟大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次工作,割布一样撕裂了那根软细的脖颈。
在清晰的断裂声中。
扎紧的麻袋兜着它此生唯一的头颅落了地。
虔诚的金袍信徒们纷纷推动刑台上的金属车,四面八方拼凑着一个类似巨大铜池的器皿:仿佛最吝啬的商人,一滴不落地承载住了喷薄而出的血液。
深红色,其中闪着碎金箔的血液。
这是被祝福过的血液。
‘张开嘴!海伦!’
有母亲掰开自己女儿或儿子的嘴,让他们像排便不顺的人仰头干嚎:
去接那些或许飞溅下来的恩赐,治疗由她开始就变得畸形愚蠢的大脑——虽然医生告诉过她,作为母亲,最好的治疗办法就是用两根绳子拴在房梁上,吊死她的两只猪仔后,再吊死自己。
‘来了!来了!’
市民们‘嗡’地一下,整片人海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量推搡着向前涌动。
罗兰甚至听见了处刑台被挤压后发出的嘎吱声。
“哪怕用枪对准我的脑袋,我也不会碰这些玩意。”金斯莱的屁股在椅子上扎了根,无论罗兰怎么说都不肯动。
弗洛伦斯也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抗拒。
唯独西奥多和罗兰。
他们打算钻进去,要上一杯——就像那些市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