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的药拿来看看。”
几番问答,饶是笨蛋也听明白了。
侯尚书惊疑不定,但见婢女眼神闪躲,懦懦的向后退,不禁起了警觉,对传话婢女的护院道:“你去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在自己的房间煎药。”
侯尚书疾言厉色,“去把药拿来!”
婢女再不敢吭声,抿着嘴,眼中积起了一汪水,待听到护院的脚步由远及近,慌张的回头去看。
侯尚书接过药包,顾非脸色陡然阴冷。
药只剩下半袋,包装的纸上贴的名牌是裕康医馆。
侯尚书念着标签:“热伤风专用,地黄饮子。”
“为何会有治风寒、通鼻窍的辛夷、风热禁用的旋复花。”顾非真从打开的药包里,捏起了一朵墨绿色的花蕾,以及暗黄色的小菊。
“医馆写错了?”侯尚书有些懵懂,当即道:“找药师来分辨。”
结果,顾非真说得没错,药是用来治疗过敏和咳喘。
“我来前已观察过,通往老君山下的路,在这个月份,没有可以让人过敏的花草树木。不必在这上面打主意。侯尚书曾说,去往老君山那日,婢女欲陪同上山,但侯小娘子说我与她约定单独见面,执意让婢女留在山下。婢女不敢违背,找了处落脚的地方等候,却再没见到人。这话,到底几分真假。”顾非真手腕轻轻一动,两块药材借着风劲凑巧偏离,撞到了侯尚书的前襟。
对三品大员而言,倍显侮辱。
本就忧心女儿的安危,又遭逢这样的变故,还被人轻蔑对待,侯尚书又气又急,脸涨得通红,脖颈的青筋分明。
他将药包狠狠的砸在婢女身上,呵斥:“混账!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婢女扑通跪地,拖着膝盖上前,抱住侯尚书的腿,“不是不是。是医馆抓药的人太忙,给错了。”
顾非真正容亢色道:“是你动先于言的心虚,出卖了你。是不是无意给错,当面对质自见真假。”
婢女全身一僵,话梗在喉。
“贱货,再敢嘴硬,我就将你卖到下等娼馆。”侯尚书看出端倪,抬脚踹开婢女,扫视一众护院,道:
“去通知县令,你们几个跟我去裕康医馆。本官倒要看看他们玩的什么把戏。”
苏千誉和县尉怎么也没想到,与顾非真的再聚首,是以这样的方式。
裕康医馆的门厅内,一个十六岁学徒吓得尿了裤子,哭丧着脸,道:“她是来抓药的一个病人,以前根本就不认识,见都没见过。是小的一时贪财,按她的要求,改写了药包标签,收了点钱。早知牵扯这么大,打死也不趟这浑水。各位老爷明察呀。”
苏千誉脑中嗡的一下,剜了掌柜一眼,对几位官家赔笑道:“是我这个东家没有完善识人察人的规矩,让学徒因私欲小贪横生意外。小女子赔礼了。”
“你很会揽责。净挑轻的说。”侯尚书对深躬的苏千誉嗤之以鼻,抬脚踢了下婢女,道:“学徒的话是真是假?”
婢女倒退了两步,瘫坐在地,见谎言彻底戳穿,声泪俱下:“是真的。我也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