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最后的元旦(一)(2 / 3)

不会玩得太过分,心里踏实许多,也不会抬头便看见那个人。

年底了,慰问的信和贺卡纷纷而至。春生和“小点子”,这俩我以为从地球上消失了的家伙终于给我写信了,看来都忙于高考前的冲刺,无暇顾及其他。我赶紧写好回信去寄,写的无非是些学习近况和互助快乐的片汤话,心里却充实而满足。“饼子”的来信,言辞一如既往地客气,对我的成绩比我自己还有信心。我也一如既往地鼓励他好好学习,努力考个好大学。还收到两张贺卡,寄件人是我久未联系的小学和初中同学,以前同班时也未曾有过多少交集,突然收到他们的贺卡甚是意外,也许是贺卡买多了群发吧。至今还没收到苏小鹏的信,也许是她学习太忙没空写吧,或许她打算过两天元旦放假了回来当面聊,省点邮费,经济实惠,也好!

有了艺婷打样在前,乐为也打算约一些同学元旦放假期间到他家去玩。只是他爸妈大多时候不在家,即使在家厨艺也难以招呼客人,于是他四处打听谁做菜手艺不错,在为聚会餐饮寻觅“大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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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2月29日……星期五……晴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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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上课没老师来,一打听,都去参加县里组织的万人长跑了。于是几个班委借这个时间聚在一起商量晚上晚会的各项安排。为了吸引人,打算设个有奖游戏环节,我承担了编写游戏流程脚本的工作。

邓慧兰主动提出想要主持元旦晚会,对于她的普通话水平和主持控场、应变能力,我和艺婷都不怎么认可。而她小心眼、爱闹矛盾、爱生气的脾气,我俩都清楚。我俩谁都不想当那个拒绝她的恶人,但拒绝又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我们商量拒绝她的对策商量了许久,最终决定先答应同意她主持,让她自己准备主持的服装、串词和相关的工作,然后开场前给她提出一些同学不配合参加活动的预设,让她知难而退。商量过程中,我和艺婷都对自己为达目的机关算尽给别人设套路的行为痛恨讨厌无比,聊着聊着就笑道:“我觉得我们好阴险啊!真是道貌岸然的人!”但即便有这样的认知,我们又都不得不这么去做。看来我们都是俗人,谁也无法永远保持道德上的清高。与社会这池水接触久了,谁都会吸些污水,变得发胀、臃肿起来。

后来,蒋天乐听说邓慧兰要主持晚会,插手干涉,并放出话来:“我的女人不许做这些抛头露面的事!”听到这话,我和艺婷都如获至宝,赶紧去对邓慧兰说:“我们是打算让你主持的,但是蒋天乐不让你主持。这事要不你俩先商量好了再说?”看着邓慧兰面有难色,我和艺婷心里便有了底,知道她拗不过蒋天乐,在达成目的的同时,心里不免又对自己的虚伪和俗气自我鄙视一番。

中午回家发现家里人都去亲戚家吃饭了,于是陪着艺婷去借她主持时的衣服——是的,最后主持还是一如既往落在了老主持人艺婷头上。下午趁着家里没人,拿了二胡、箫和一大堆东西往学校赶,在校门口遇到两个走街卖乐器的,见我背着二胡愣是要看看,我便如伯牙遇知音般与他们切磋了一番。按惯例,下午可以翘课出去采买晚会物资,由班头徐建和生活委员江丰负责。对于食物的购买上,明显分成两派:男生们主张多买些苹果、香蕉、饼干之类管饱的干粮,女生们则主张以葡萄干、果脯或辣条之类的小零嘴为主。相互争执半天,徐建一语道破他们坚持的原委:“月底了,男生们的生活费也差不多都见底了,估计晚上很多男生都不会吃晚饭,指着把交的钱吃回来呢!”这个理由让女生迅速妥协。

何斌叫了几个男生和艺婷一起去她家搬影碟机,还借了不少KtV唱歌的碟。金燕组织人把吃食按人头分好,用拉花、皱纹纸和气球布置了教室。乐为和徐建安排人把一部分课桌椅搬到走廊上堆起来,其他的桌椅都靠墙环绕,好让教室中间能空出表演场地来。一切就绪,期待晚会会与以往不同,但开场前我就预感自己想多了。不只是我,东霞、金燕、尤友玲等等也都有此预感,好几个人担心地对我说:“晚会会不会砸锅?”

晚会开始没多久,老班很自觉地退场了,可能想让我们高中的最后一个元旦晚会更自由吧。而晚会火热的场面在分发完食物之后持续没多久,就一如既往地进入冷清的状态:环坐在四周的男生专注于吃他们的“晚饭”,艺婷在中间动员很久,让大家上台表演节目,大家都各种推脱或不为所动。她只能自己或者叫何斌、单凌云或彭思宇他们几个能指挥得动的熟人上去唱歌。选歌、选碟和播放速度慢等一些技术性问题也是冷场因素,唱歌的人尴尬地站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