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将来啊将来(3 / 4)

所爱,今生惟尽此愿”。碍于他所在的镇上没有网吧,遂托我在县城网吧查询有关报考信息,并给了我一个大约是某广播电影学院的网址。

此前,春生写信告诉过我他想学哲学、学工程类、电子类等等好多专业,每次不一样,现在又转向播音主持了。不过我一点也不意外,他身上表演的天分和乐观、外向、敢于尝试的性格,大概应该是适合这个专业的吧。只是他口中所言“吾之所爱”,却不确定能爱多久。

以前从未考虑过这方面专业,听他一说,我似乎也有些心动。据他所说,报考这类专业需要面试:自我介绍、自选朗诵段落、设计简单主持,与考官聊天,考唱歌跳舞之类的。听起来这更像是音乐生报考的专业,他说的那所学校说不定是个专科。如果是这样,爸妈肯定是不会让我报的。作为一个准大人,我不能凭一时兴趣、个人喜好做选择,终究要考虑更多。心动也仅限于心动,微小的振动改变不了大局,我终究还是要在既定的轨道沿原方向运动。

除了春生的信,还有一封省外某科技大学工程系谢某寄给曹宇的信,收信地址写的是我们班,可我们班没有叫曹宇的。看信封上的寄信人信息,我猜可能是上一届已考上大学的人寄给复读同学的信,把班级写错了,于是拿着信到复读班去转了一圈,仍旧没人认领,退回收发室,收发室也没人管,这下可麻烦了。看看信封上明确地写着的收信地址,莫非学校名字也写错了?不大可能啊!我把这事告诉东霞和艺婷,她们说来回寄信收信时间周期挺长的,不如把信打开看看有没有什么紧急的大事或其他有效信息,再根据情况找收信人或者给寄信人回信告诉他“查无此人”。想来这个理由似乎很充分,于是我一面忐忑着不该私拆他人信件,一面打开了这封信。

果然猜测不错,这是曹曾经的同学谢写给他的。谢称曹为“我的好兄弟”,他描述了大学自由而丰富多彩的学习和生活: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选课、参加社团和各种社会活动等等,并劝诫曹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多努力学习,学会自我调节和放松,别贪玩,他写道:“美丽的大学生活里,有很多和女生交往的机会,别一时冲动,失去了原将属于你的春光灿烂的快乐”。典型的男性思维,不知这样的信能否给曹宇带来学习动力,却实实在在激起了我对大学的向往。不为父母在亲友前的体面,不为大学毕业后能在大城市找到好工作,只单纯地能自由选择,有多样化的体验,为好奇心指引方向和答案,就足以让我心向往之了。

从小到大,老师、父母常挂在嘴边的话是“学习是为别人学的吗?是为自己学的!”可我们又有多少人能真正体会到“为自己的学有所得”呢?好工作、高收入、社会地位,这些是老师父母们希望我们能拥有的,我们只是不拒绝而已,可真的每个人都喜爱追求这些吗?如果学而得不到这些,是否就不必学习了呢?如果不用学就得到这些,是否就不必学习了呢?我懂陶然苦于没有学习动力的心境,可我一直都在为父母而活,为父母而学,我也没有为自己学的动力,即使让自己成为他的动力,看起来也帮不了他一星半点儿。这封误入的信却让我的学习动力清晰了点。不知给陶然看,他是否也会有所启发。

中午去照相馆取照片,没看见上次那个爽朗的小妮子初中同学,心下狐疑:换工作了?这也太快了吧!跟老板打听,老板爽快地回答:“哦,你说我老婆啊,她回家给孩子喂奶了,下午过来。”呃……这回答直接让我惊掉了下巴。

2001年3月7日……星期三……晴

年级名次出来两日了,我一直没勇气去看,我怕结果惨到无法接受的程度,我怕在把名次表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里,碰见熟人。我是如此懦弱,不堪一击,只希望那标志着耻辱的名字和它后面的数字都一起消失掉。不看,不看……今天爸爸主动问我考试成绩,这已是好久都没有过的事了。我本着不明说、不欺骗的原则支吾着,遮掩着,只说“差、很差、非常差……”,绝口不提具体分数和名次。还好爸爸没再问。我们之间似乎有种默契,对于一些一方不想挑明的事,另一方能感知到,并不去挑明。若爸爸继续追问,想必我也不会回答吧。

学校开大会整顿校纪,严格管理,班上老班开小会,点名批评陶然带头“斗地主”带彩。其他讲了些什么,我没太听进去,只远远瞧见陶然又变回到以前一副万事无所谓且颓废的样子。东霞说前几天放假的时候,陶然和蒋天乐、邓慧兰他们外出吃饭喝酒,回校时已喝得烂醉如泥。蒋天乐与他人打架,脑袋也是那天给打破的。我不关心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