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第二天她要出发去北极圈看极光。
当天傍晚,她和同行的西班牙人一起结伴回各自住的地方,当时天幕还未黑,但路上已经亮起了灯,高大笔挺的针叶林光秃秃的树干上挂着零星的雪。
一座座低矮的木屋像一朵朵小蘑菇长在散着松针的从里,四周都是雾蓝色,这个小镇像一个童话镇。
她用西班牙语毫无障碍地跟队友交流,笑的肆意开怀。
等会儿他们将继续结伴往森林深处进发,到另一半的冰川处去看极光。
还未走到她住的小屋,她和身旁这个西班牙队友同时看到了站在她门口的男人。
后者喊她的英文名字:“Pheya,你好像来客人了。”
裴歌在见到来人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垮了,她安静的盯着前方那个穿着驼色风衣围着灰色围巾的男人,他微微侧身背对着他们,所以还未发现这边有人。
“Pheya,他晚上是要和咱们一起去冰川吗?”
裴歌转头很抱歉地跟他说:“晚饭不和大家一起吃了,出发的时候再见吧。”
等队友离开,裴歌抬头看了看天,星星比临川密集许多,天空更低矮,仿佛唾手可得。
不知怎么的,裴歌忽地想起临川那晚,那乡巴佬载着她去山上的时候。
那时候的景色和现在也很像,星星仿佛伸手就可以摸到。
这大半个月以来,她玩过很多极限项目。
滑雪、攀岩、攀登以及翼装,每个项目搁常人身上都会觉得惊险刺激,但对于裴歌来讲,它们所有的刺激紧张加起来,都不如她那晚在车里度过的那几个小时。
以至于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时的感觉,甚至于连后面他骑着机车带着她下山都成了某个时候想起就能够刺激感官的记忆。
她双手插在兜里慢吞吞地朝木屋走去。
视线里,那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前,时不时低头看看腕上的表。
某个瞬间,男人眼角余光里出现她的身影,随后身形一顿,缓缓转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那柔和温柔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眼里隐隐带着笑意。
比起他,裴歌显得过于面无表情跟冷漠。
他一直微笑着站在原地等她走近。
裴歌在距离他还有几米距离的时候站定,看着他。
这么多年未见,她早就沉淀下来了,好像两人之间并没隔着那么多空白的时光般,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的笑里难掩疲惫,他说:“歌儿,我特意来找你的。”
“你来找我做什么?”她又问。
“听静安说,你在这里,要准备去看极光。”他道。
裴歌望着他,揣在兜里的手指扣着手心,指甲陷进皮肉里,有些淡淡的疼,她整个人有些尖锐:“是,我要去看极光,但这次我没有说要人陪。”
“歌儿,你别这样咄咄逼人。”他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