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杖,周身缠绕的死气几乎凝成实质。她握紧剑,知道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
黑袍老者悬于半空,骷髅杖轻轻一点,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那些原本在山脚缠斗的黑影如同提线木偶般停下动作,齐刷刷跪倒在地,头颅重重磕在青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些废物,连个山门都闯不进来,留着也是碍眼。”老者声音沙哑如磨砂,话音未落,那些黑影竟齐齐七窍流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片刻后化作一滩滩腥臭的黑水。
陆嫁嫁眉头紧锁,这老者随手间便能操控数十名紫庭境修士的生死,实力至少在五道境中期,甚至可能更高。更诡异的是他操控死气的手法,既不同于寻常鬼道修士,也不似地狱道的阴寒,反而带着一种……吞噬万物的贪婪。
“你到底是谁?”陆嫁嫁剑尖斜指地面,体内真气急速运转,刚才硬接骨剑虚影时震伤的内腑传来阵阵刺痛,但她握剑的手稳如磐石。
老者掀起兜帽,露出一张布满褶皱的脸,左眼处是个空洞的血洞,右眼浑浊不堪,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多年前,剑疯子欠了老夫一份因果,今日特来天窟峰……讨债。”
“我师父?”陆嫁嫁心头剧震,剑疯子虽被他们联手斩杀,但此人的过往始终是个谜。难道这老者与当年剑疯子诈死、勾结瀚池真人的事有关?
“别紧张,老夫对死人的因果没兴趣。”老者咧嘴一笑,露出焦黄的牙齿,“我要的,是初代宗主留在剑冢的‘斩神诀’。听说陆宗主从玉简里悟透了这门剑法?不如……借老夫参详参详?”
陆嫁嫁眼神一冷:“痴心妄想!”
“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老者骷髅杖一顿,地面裂开数道深沟,浓稠的黑雾从裂缝中涌出,化作无数只骨爪抓向陆嫁嫁。这些骨爪蕴含着极强的腐蚀之力,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岩石化为齑粉。
“破妄剑经·净尘!”陆嫁嫁清叱一声,剑光暴涨,如一轮烈日腾空而起,黑雾遇光即散,骨爪在剑光中寸寸消融。她深知此人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不敢有丝毫保留,剑招连绵不绝,每一剑都裹挟着净化万物的凛然正气。
老者啧啧称奇:“先天剑体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剑疯子当年宁可自毁道基也要护着你……只可惜,你还没完全成长起来。”他身形一晃,竟化作一道黑烟融入黑雾之中,骷髅杖则悬浮在半空,杖顶的骷髅头眼眶中燃起幽绿鬼火。
刹那间,无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袭来,这些黑影不再是刚才的紫庭境修士,而是由死气凝聚而成的厉鬼,它们不惧刀剑,嘶吼着扑向陆嫁嫁,仿佛要将她的血肉与魂魄一同吞噬。
陆嫁嫁剑法再快,也难敌这无穷无尽的鬼潮。转眼间,素白剑袍已被鬼爪撕裂数道口子,手臂上更是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处迅速蔓延开一层灰败之色。
“嫁嫁!”
一声怒喝从远处传来,李长久的身影如流星般掠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银光闪烁的长剑,正是他从南荒带出的白银之剑。他身形旋转,剑气如陀螺般炸开,瞬间将陆嫁嫁周围的厉鬼绞成飞灰。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守着……”陆嫁嫁又惊又喜,话音却被李长久打断。
“守个屁!你男人还没死呢,轮得到你在这硬撑?”李长久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眼神凶狠地瞪向半空的骷髅杖,“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天窟峰撒野,当小爷的‘太明’权柄是摆设?”
他抬手一指,眉心处浮现出三足金乌的虚影,一缕璀璨的金光直射骷髅杖。那原本威风凛凛的骷髅头在金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幽绿鬼火瞬间黯淡下去。
“时间权柄?!”黑雾中传来老者惊怒交加的声音,“你是……帝俊的转世?”
“算你有点见识。”李长久冷笑一声,揽着陆嫁嫁的腰往后退了数步,同时对赶过来的宁小龄喊道:“小龄,用轮回之力护住嫁嫁的伤口,这死气有古怪!”
宁小龄连忙上前,指尖泛起柔和的绿光按在陆嫁嫁伤口处,那蔓延的灰败之色果然减缓了不少。
黑雾剧烈翻涌,黑袍老者重新凝聚身形,此刻他看向李长久的眼神充满了忌惮,却又带着一丝狂热:“太好了……既有先天剑体,又有时间权柄,若是能将你们俩的本源吞噬,老夫定能突破那该死的桎梏!”
他猛地一拍胸口,喷出一口黑血,黑血落在骷髅杖上,那骷髅头竟缓缓睁开了第三只眼,眼中射出一道诡异的红光,直取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