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眉心。
“来得好!”李长久不退反进,白银之剑上燃起金色火焰,正是帝俊的本源之火。他迎着红光斩出一剑,火焰与红光碰撞,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整座天窟峰都在摇晃。
趁此机会,陆嫁嫁强撑着伤势,对李长久低声道:“他的本体在黑雾里,骷髅杖是他的本命法器,第三只眼是弱点!”
李长久眼神一亮,正欲行动,却见陆嫁嫁突然挣脱他的手,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黑雾,手中长剑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谕剑天宗陆嫁嫁,以剑证道——”
她的声音响彻云霄,剑势陡然拔高,竟隐隐有了道象境的韵味。这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力,却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仿佛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神佛地狱,她也要一剑斩开!
“不——!”黑雾中传来老者绝望的嘶吼。
剑光穿透黑雾,精准地刺入了那只刚刚睁开的第三只眼。骷髅杖“咔嚓”一声碎裂,黑袍老者的身形从黑雾中跌落,胸口处多了一个前后透亮的血洞。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嫁嫁,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山风渐停,乌云散去,明月重新露出全貌。陆嫁嫁拄着剑,身体摇摇欲坠,却倔强地挺直了脊梁。李长久连忙上前扶住她,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已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
“傻女人……”李长久声音发颤,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说了让你别硬撑……”
陆嫁嫁靠在他怀里,虚弱地笑了笑,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我……我的剑,没给你丢人……”
“没丢,一点都没丢。”李长久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眼眶有些发红,“你的剑,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剑。”
远处传来卢元白与雅竹等人的脚步声,李长久抱着陆嫁嫁转身走向峰主殿,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一直延伸到岁月的尽头。天窟峰的剑,今夜不仅守住了山门,更斩断了过往的因果,迎来了新的黎明。
天窟峰的晨曦总带着剑穗上凝结的露水气息,李长久守在陆嫁嫁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渐渐染上血色,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宁小龄端着刚熬好的灵药进来,见陆嫁嫁眼睫轻颤,忙凑过去:“嫁嫁姐醒了?”
陆嫁嫁缓缓睁眼,喉咙有些干涩:“那黑袍老者……”
“跑了。”李长久替她掖了掖被角,语气带着几分懊恼,“那老东西倒是滑溜,被你斩碎本命法器后就自爆了半幅身躯,借着死气遁走了。卢师兄已经带人去追,不过估计悬。”
他说着,将灵药递到她唇边:“小龄说这药能中和死气,你赶紧喝点。”
陆嫁嫁小口吞咽着,目光落在他手腕上——那里有一道新的伤口,显然是昨夜替她挡死气时被波及的。她伸手想碰,却被李长久躲开。
“这点小伤算什么。”他咧嘴一笑,露出惯有的痞气,“倒是你,下次再敢这么拼命,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嫁嫁垂眸,指尖轻轻绞着被角:“我只是不想……再让你护着我。”从红尾老君到剑疯子,从南荒九婴到昨夜的黑雾老者,似乎每次危难都是他挡在身前。她是谕剑天宗的宗主,是先天剑体的剑修,不该总做躲在他身后的人。
李长久闻言一怔,随即握住她的手:“傻话。咱们之间分什么彼此?你护着宗门,我护着你,这不挺公平的?”
正说着,雅竹匆匆进来,手里捏着半块破碎的黑袍:“宗主,李公子,我们在山脚下发现了这个。”
那黑袍碎片上绣着半个诡异的图腾——形似扭曲的蛇,却长着九只头颅。陆嫁嫁看到图腾的瞬间,脸色骤变:“是修蛇!”
李长久皱眉:“瀚池真人那头修蛇不是早就被你斩了吗?”
“修蛇一族最擅分身寄生。”陆嫁嫁挣扎着坐起身,“当年瀚池与修蛇合为一体,未必没有留下后手。这黑袍老者能操控死气,又与修蛇有关……恐怕和‘暗日’预言脱不了干系。”
她话音刚落,殿外传来卢元白的声音:“嫁嫁,你醒了?有贵客到。”
众人抬头,只见剑阁二师姐柳珺卓提着剑站在门口,一身红衣似火,身后跟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正是不久前才化形的柳希婉。
“柳二师姐怎么来了?”李长久挑眉,这疯婆子向来不踏足谕剑天宗,今儿个倒是稀奇。
柳珺卓将剑往地上一顿,剑身嗡鸣:“昨夜你们天窟峰闹那么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