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去死在神国战争里的修士,被大阵强行拉了过来。
“李长久!”为首的神官认出了他,狞笑道,“你毁了神国秩序,今天就让你尝尝被过去追杀的滋味!”他抬手一指,乱流里的虚影顿时朝着四人扑来。
李长久没理他,反而看向白骨柱子:“天藏的神骨里,藏着他对‘崩坏’的感悟,你们强行用它布阵,就不怕被反噬吗?”
“少废话!”神官催动咒语,白骨柱子上的符文亮起,虚影们的攻击更加猛烈。
赵襄儿率先出手,空间权柄张开,将大片虚影瞬移到远处。陆嫁嫁的剑光如同织布,将漏网的虚影一一斩碎。宁小龄的轮回权柄则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安抚那些充满怨念的虚影,让它们渐渐平静消散。
李长久则径直冲向白骨柱子,三足金乌真火在他掌心凝聚成箭的形状——那是他身为“羿”时的箭术,如今用太明权柄催动,威力更胜往昔。
“以我之箭,射穿虚妄!”
金箭破空而去,正中白骨柱子。只听一声巨响,柱子上的符文寸寸碎裂,天藏神骨里蕴含的“崩坏”之力瞬间爆发,不是针对四人,而是反噬向布阵的神官们。
神官们惨叫着被乱流吞噬,时间乱流带渐渐恢复平静。李长久伸手接住掉落的一小块神骨碎片,碎片入手冰凉,却不再有之前的恶意。
“结束了?”宁小龄跑过来,雪狐在她怀里蹭了蹭她的脸。
“还没。”李长久握紧神骨碎片,“太初六神的遗骨不止这一块,那些想复辟的人,不会就此罢休。”他看向东方,那里是不可观的方向,“接下来,该去看看我那位好师尊了。”
陆嫁嫁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力量:“去哪,我都陪你。”
赵襄儿哼了一声,却悄悄站到他身侧:“本皇的空间权柄,可比你的金乌快多了。”
邵小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笑意:“记得回来给我的‘光明神’带点好吃的!”
李长久笑了笑,抬头望向天空。夕阳正落,余晖染红了云层,像极了他掌心跳动的金乌真火。碑雪已融,前路虽有迷雾,却总有长明可照。
不可观的山门藏在云海深处,寻常修士踏入只会迷失在幻境里。李长久站在云雾外,指尖叩了叩虚空,一道若隐若现的门扉缓缓浮现——那是他前世作为七弟子时,每日清扫的侧门。
“倒是没换锁。”他挑眉轻笑,推门而入。
门后并非记忆中的青石路,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雪没脚踝,踩上去却听不到声响,远处立着块孤零零的石碑,碑上无字,却泛着熟悉的“天藏”气息。
“师兄,这里的雪和冰原的不一样。”宁小龄蹲下身,掬起一捧雪,雪在她掌心化作清水,水里映出张陌生的脸——那是个穿着神官服饰的女子,眉眼间竟有几分像叶婵宫。
陆嫁嫁的剑突然嗡鸣,剑身在雪光中映出无数人影:“是幻境,这些雪是用‘过去的记忆’做的。”
话音刚落,雪地尽头传来脚步声。叶婵宫一袭白衣,踩着雪走来,发间落了几片雪花,却没融化。“你果然会来。”她语气平淡,目光落在李长久手里的神骨碎片上,“天藏的骨头,你捡它做什么?”
“总不能让它被疯子拿去布阵。”李长久掂了掂碎片,“倒是你,把不可观改成冰天雪地,是怕冷着过去的记忆?”
叶婵宫没回答,转身走向无字碑:“这块碑,是五师兄当年为你刻的飞升碑,你没来得及用。”她指尖划过碑面,雪簌簌落下,露出底下的刻字——“帝俊”。
“五师兄是仓颉转世,刻的字能镇住神魂。”叶婵宫声音微低,“当年斩你,是怕你被帝俊的神魂吞噬,变成第二个被权柄操控的木偶。”
李长久一怔,随即嗤笑:“师尊的理由,总是这么冠冕堂皇。”
“你可以不信。”叶婵宫抬手,碑旁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里面露出半块铜镜,“但举父的‘镜子权柄’不会说谎,你自己看。”
铜镜亮起,映出的不是人影,而是漫天星辰。星辰间有两道身影在厮杀,一道是持弓的羿,一道是披甲的帝俊,两人招式相同,却招招致命。
“帝俊的神魂没散,藏在你血脉最深处。”叶婵宫指着镜中厮杀的身影,“你每次动用太明权柄,他就强一分。等你彻底变成他,神国牢笼就会自动重启,这是太初六神设下的最后保险。”
宁小龄突然惊呼:“镜子里有小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