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个杀人如麻的老武夫不得不出言帮王珂哄老婆。
待王珂喂完药,刘训率后院兵护送夫妻俩返回府城。
…
“走了,刘训催着虫儿回去了。”角落里,王拱兴奋地对寇彦卿等人说道。
他没带军队。
只带了少数亲信以及寇彦卿使团,押着三辆表覆珠宝、内藏凶器的马车以探病为名进入别墅。
这年头,有人把兵甲装在轿子里运进城,在婚礼上砍了新娘、岳父,夺了岳父的帅位。
有人把兵甲装在棺材里,在闺女的头七回魂夜里帮着女婿骗杀内外武夫。
有节度使借着节日庆贺把部下一批一批赚进罗城处决。
“请进。”见是王拱,守卫草草一检查就放了行:“公子仁孝啊,值此汴贼窥伺之灾,还从绛州赶回来。”
利用这种常理,王拱顺利进到了弥漫着药味的卧室。
父亲就安静的睡在帷幕里。
老不死的!
就像往日杀妻摔子屠人全家那样,王拱没有丝毫犹豫,麻利钻进帷幕,蹲在床头上,俯瞰着油尽灯枯的老父。
让你传位给虫儿!
被声讨?
等老父一死,他对着武夫们许诺画饼一通——只要我上位,河中就是梁臣,不用再打仗,再任许剽掠坊市三日,重赏一波财货,再让殷铁林引兵入绛威慑诸军,何愁大事不定!
季父当年不就是这么夺的权吗。
被声讨?
武夫的节操能有多高啊。有奶就是娘,刘训、张亳、陶建钊、张汉瑜、陈熊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忠肝义胆,到底还是少数。
遍历河中五万骄兵悍将,能找到几个?
“拿来~”王拱悠然的伸出手。
家僮递上绳子。
王拱接过来,在手里左右拉扯了几下——很结实!
寇彦卿背过身去,不忍看。即便他坏得流脓,曾把冲撞他的一对卖菜的平民母女拽着头发在石墩子上活活撞死,但老子甩他耳光,他还是不敢吭声。
“哗。”铺盖被掀开,王拱手忙脚乱的把绳子往老父脖子上套。
哈哈哈,也让我试试弑父是怎么个感受。
疾病和旧伤的长年折磨已经让征战半生的王重盈油尽灯枯。别看他依然虎背熊腰,可早就如被鼠鸟挖空的朽木,只剩几片泛黄的绿叶。
被绳子勒住脖子,他竟然没反应。
直到王拱双手开始发力。
黑暗中,才响起一声微弱的苍老询问:“是大郎吗。”
王拱傻了眼。
来自本能的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