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朝堂舌战破奸谋御前陈词显锋芒(1 / 2)

金銮殿汉白玉地面映着晨光,龙椅上的鎏金鳞片泛着冷光。

司礼监太监尖细的"

上朝"

二字余音未散,曹权已甩动蟒纹朝服跨出班次,朝笏重重叩在地上:"

陛下!

臣昨日得报,有人持伪造文书诬陷老臣通敌。

"

他眼角斜睨着右侧立着的麴云凰,喉结动了动——那女子腰间玉笛在晨光里泛着幽光,像根扎进他心口的刺。

龙椅上的皇帝指尖捏着那封被呈上来的奏折,指节因用力泛白。

他盯着曹权时,眉峰下压成两把刀:"

曹卿且说,如何伪造?"

"

此折背面火烤显影的密语,分明是有人摹了臣的笔迹!

"

曹权往前踏半步,玄铁扳指蹭过朝笏,"

老臣与陛下相交二十载,若真有通敌之心,岂能蠢到留这种破绽?"

他话音未落,身后的户部侍郎立即出列:"

曹相忠君体国,臣愿以项上人头作保!

"

"

住口!

"

刘尚书甩动绯色官袍,腰间玉牌相撞出脆响。

他捧着个铜匣大步上前,匣盖掀开时,殿中飘起焦纸味:"

臣命人将原折与曹相十年前呈给陛下的贺寿表同火烤,墨色晕染的纹路分毫不差!

"

他抽出两张纸展开,"

这是曹相当年亲笔,这是密折显影——"

皇帝探身细看,指尖突然顿住。

他盯着两张纸边角的折痕,喉结滚动两下,目光猛地扫向曹权:"

你当年贺寿表,确是朕亲手批的嘉字。

"

曹权后背沁出冷汗。

他摸向腰间玄铁扳指,触感却烫得惊人——那是他二十年前在边关杀人越货时捡的,原想着能镇住晦气,此刻倒像块烧红的炭。

他咬咬牙,突然跪了下去:"

陛下明鉴!

臣纵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君!

必是有人"

他余光瞥见郑贵妃扶着廊柱的影子,声音陡然拔高,"

有人见臣查旧案太严,便想借女子之手构陷!

"

"

女子?"

这声清喝像把淬了冰的剑,划破殿中嗡嗡的议论。

麴云凰不知何时跪到了丹墀前,间银簪在地上投下细瘦的影子。

她仰头望着皇帝,眼底燃着两团火:"

陛下可记得,十二年前冬月初三?"

龙椅上的皇帝身躯微震。

那是他最不愿想起的日子——十二年前的雪夜,他还是太子,收到边关急报说麴家军通敌,待他赶到天牢时,麴将军的血已经冻成了黑痂,小女儿被乳母抱着从狗洞爬出去,哭声响彻整条巷子。

"

当日我爹的奏折里写着,北狄二十万大军屯在雁门关外,求朝廷拨粮调兵。

"

麴云凰的声音颤,却像钉子般钉进每个人耳朵,"

可这折子到不了陛下跟前,因曹相说边关小事,何须惊动圣驾。

"

她解下腰间玉笛,笛身刻着的"

忠武"

二字在掌心烫,"

我娘咽气前把这笛子塞给我,说笛膜里藏着爹最后写的密报——"

"

够了!

"

郑贵妃的声音像春柳拂过湖面,带着三分娇软七分劝诫。

她扶着宫女的手款步上前,金步摇上的珍珠碰着鬓角,"

陛下龙体安康要紧,何苦听这些陈年旧怨?"

她抬袖替皇帝拢了拢龙袍,袖中龙涎香混着殿内紫烟,"

麴姑娘孝心可嘉,不如赐她座宅院、百两黄金,也算皇家仁德。

"

"

仁德?"

牛俊逸突然跨出班次,玄色官服带起一阵风。

他站到麴云凰身侧,望着皇帝时眼底翻涌着暗潮:"

当年麴家三百口人头落地时,可有人说过仁德?"

他转向郑贵妃,嘴角扯出冷笑,"

娘娘可知,那笛膜里的密报,除了边关军情,还记着去年腊月,曹相与北狄商队在漠北交易的账目?"

殿中霎时静得能听见殿外铜鹤灯里香灰簌簌落下的声音。

曹权的玄铁扳指"

当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