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章 京城里没人敲更可家家户户闩了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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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百姓惊叫四散,有人跪地磕头,有人掩面狂奔。

火光中,纸甲兵一具具崩解,灰烬如蝶,随风飘向兵部衙门方向。

消息次日便传入宫中。

有御史上奏:“恐有冤魂作祟,宜开坛度,以安民心。”

柳元衡在朝堂上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妖言惑众!

幽冥阁早已覆灭,何来亡魂?此等邪书流传,必有幕后黑手煽动,查!

给我彻查!”

退朝后,他却悄然召来心腹密探,压低声音:“查一个纸扎铺老板,姓钟,原是麴家旧部文书。

另外……把二十年前所有旧案卷宗,尤其是兵部、刑部、大理寺涉及‘镇北侯府’的,全部调出来,先封存,再……销毁。”

密探领命而去。

柳元衡独自立于书房,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当年先帝御赐,可如今,他只觉得那玉佩冰凉刺骨,像一块压在心头的墓碑。

他忽然低语:“不该活的人……怎么还不死?”

夜深,城东一处不起眼的茶馆二楼,麴云凰静静坐在窗边。

窗外雨丝如织,檐下灯笼昏黄。

她手中握着一封密信,信纸极薄,字迹极小,却让她眸光骤冷。

片刻后,她抬眸,望向对面负手而立的牛俊逸。

“柳元衡开始清查旧案卷宗了。”

她声音很轻,却如刀出鞘,“他要毁掉最后一丝证据。”

牛俊逸缓缓转身,烛光映着他清俊却冷锐的侧脸。

他唇角微扬,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他终于坐不住了。”

他轻声道,“那便……让他再听见一声鼓。”

麴云凰凝视着他,指尖缓缓收紧。

窗外,雨声渐密,仿佛万千脚步,悄然逼近。

第3o6章(续)

京城里没人敲更,可家家户户闩了门。

雨丝斜织,像一张无形的网,罩住整座皇城。

茶馆二楼,烛火被湿风压得摇曳不定,映得麴云凰眸底寒光如刃。

她指尖轻捻那封密信,薄纸几乎要化在掌心。

信中寥寥数语,却字字如针——“旧档封存,尽数焚毁。”

她闭了闭眼。

二十年前,父亲战功赫赫,镇北侯府门庭若市;而今,满朝文武避之如鬼,连史册上都抹去了“麴”

字。

可真正让一个家族从世间被抹去的,从来不是屠刀,而是遗忘。

一旦卷宗焚尽,人证湮灭,便是她翻遍天下,也再难寻回那一纸昭雪的凭证。

“他要斩断最后一条根。”

她低语,声音冷得像冰裂前的寂静。

牛俊逸站在窗前,听着雨打屋檐,神色不动,可袖中手指已悄然攥紧。

他知道,柳元衡这一动,不是慌乱,而是收网。

此人老谋深算,若非确信危机迫近,绝不会贸然触碰那些尘封的禁忌。

“他怕的不是冤魂。”

牛俊逸缓缓开口,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怕的是活人执笔。”

麴云凰抬眸,目光如电:“那就让他看见——死人未散,活人已至。”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计策已在心中成型。

当夜,风脊岭深处,一座残破庙宇内,韩烈跪在神像前,手中狼毫颤抖如风中残叶。

案上摊着一张素笺,墨迹未干。

>“吾命将尽,愧对父辈忠骨。

半符在此,另一半唯柳元衡知其所藏。

若我大周尚存天理,望有心人掘出‘柳字令’原档,还麴氏清白……”

他咬破指尖,在信末按下血印,又从怀中取出半枚青铜虎符——那是当年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沾着父亲最后一口气的温热。

“这一封信……”

他喃喃,“不是求生,是索命。”

三日后,密信经江湖暗桩、赌坊线人、甚至一名贪财的礼部小吏之手,辗转流入兵部密道。

每经一手,皆添油加醋:“韩烈重伤垂死,临终吐真言!”

“虎符现世,真相将出!”

谣言如毒藤疯长,缠向权力中枢。

柳元衡是在批阅边关急报时看到这封信的。

起初他冷笑:“韩烈?那条丧家之犬,也配谈‘真相’?”

可当他目光落在那半枚虎符拓影上,脸色骤然一沉。

虎符对印,方可调兵。

而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