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可算把陈青山从前线上扒拉下来了,她心里也踏实了。
天大地大,生命最大。
道路千万条,保命第一条。
洗漱好,姜喜珠又卧室换了一身上班的穿的衣服。
黑色的长裤,蓝色白碎花平棉布的衬衣,编着辫子问正在厨房煎鸡蛋的齐茵。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齐茵坐在煤炉旁边的小马扎上,紧盯着锅里的鸡蛋,害怕煎焦了。
“还要几天,清河总参那边的工作,还没交接呢,我等交接完了再走。”
儿子早上说,让她单位不忙的话,就多住几天,陪陪姜喜珠,给她洗洗衣服做做饭。
等姜喜珠适应了,再让她回去。
她想着这阵子单位也没有这么忙,就答应了。
姜喜珠淡淡的哦了一声。
明明家里也没少什么东西,就是觉得空荡荡的。
平时挂着她和陈青山衣服的绳子上,现在孤零零的只有她的一条裙子,一条纱巾,还有这个年代当做内衣穿的小背心。
她站在院子里叹了一口气,拿起自己的脏衣服去水池边压水洗衣服。
齐茵听见声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手里还拿着筷子。
看她在洗衣服,光看背影就很伤心,突然觉得她很可怜,爸妈都不在跟前。
等她走了,这家里就她一个人了。
也怨不得儿子舍不得,让她一定想办法把她接到京市,不然他不放心。
关键是,这介绍信咋开出来呢?
“你放哪儿吧,我给你洗,你赶紧画画吧,今天我去服务社买菜,人家都问我你什么时候出第三册呢。”
姜喜珠转头看向齐茵,话语里带着些打趣。
“你不会都给我藏到柴火堆里吧?”
真以为她不知道呢,她一共就两件衬衣,丢一个还是很明显的。
陈青山几下就给她找到了。
齐茵顿时面露尴尬。
“那个...等我有钱了,我赔给你。”
姜喜珠低头继续搓着衣服,声音淡淡的说道。
“陈青山已经给我缝好了,不用买了,他针线活很好。”
齐茵没想到儿子现在还会针线活。
她看出姜喜珠心里难受。
一时间也不知道咋安慰。
她家的几个孩子都是咋咋呼呼的,情绪都粗糙外放。
难受的时候又哭又嚎又闹,撒泼打滚的,在大门外面都能听见动静儿。
没见过这么安安静静伤心的动静儿。
像是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