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道小喇叭没了旁的信儿,谁知芸香竟然又道:“还有呢,方才仪门外的余六说,赶着内城门才开,便有琏二爷身边儿的小厮打马而来。慌慌张张进了东跨院,也不知出了何事。”
莫非膠乳行情跌了?
正思量间,外间忽而有苗儿来寻,急切道:“哥儿,大老爷有请,还请哥儿快一些。”
说话间香菱已然将苗儿请进内中,陈斯远便问道:“姐姐,大老爷这般急切,到底是因着何事?”
苗儿摇摇头,蹙眉道:“大老爷在书房发了好一通邪火,连赏瓶都砸了一对。婆子只说瞧见琏二爷身边儿的小厮与大老爷说了什么,大老爷暴怒一下,一脚便将小厮踹飞了。”
气性这么大?看来贾赦没少亏啊。
陈斯远点点头,拾掇齐整便随着苗儿往东跨院而去。进了黑油大门,遥遥便见贾赦正紧锁眉头等在书房门口。
瞥见陈斯远,大老爷贾赦探手一招,道:“远哥儿快来!”
陈斯远快行几步,随着贾赦进了书房里。陈斯远拱手一礼,道:“姨夫,方才胡乱听了一嘴,可是津门出了事儿?”
贾赦拍案破口大骂道:“琏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夫临行前怎么嘱咐的?偏他每日家只知花天酒地。”
陈斯远道:“这,行情的事儿,琏二哥只怕也预料不到。”
贾赦愕然道:“行情?关行情什么事儿?”
陈斯远也纳罕不已,道:“姨夫此番相召,不是膠乳行情跌了?”
“跌什么跌,又涨了些许。”
“那——”
贾赦骂道:“这个孽障,我命他好生照看着仓库,谁知前日竟让贼子夜里摸进库里,一把火足足烧了四成的膠乳!”
陈斯远瞠目结舌,看来这锅贾琏想甩也甩不掉了。
大老爷贾赦咒骂一番,半晌才与陈斯远说起正事儿,道:“我叫你来,是想着问你拆借些许膠乳。”
陈斯远顿时叫苦道:“姨夫也知那营生内情,说难听的,外甥不过占了两成股子,真正说了算的可是内府。也不瞒姨夫,如今那膠乳早就将七月里的都发卖了出去,哪里又能挪腾出膠乳拆借给姨夫?”
贾赦顿时沉着脸儿不高兴了。
陈斯远直视其目,全然是一副无能为力之态。
贾赦不由得愁闷道:“这可如何是好……”
陈斯远略略思量,出主意道:“姨夫可知如今做这囤积膠乳营生的,都有谁家?”
贾赦冷哼一声,道:“除去老夫,就剩下吴国丈与忠顺王……嘶!”贾赦倒吸一口凉气,道:“莫非下黑手的是忠顺王?”不待陈斯远说话,贾赦一拍桌案,道:“是了,定是他!我家本就与忠顺王有仇,前一回宝玉又引逗了忠顺王的心头好,这是变着法儿的报复到老夫身上了!”
陈斯远眨眨眼,思量一番……好似也没错?
当下就道:“有道是风浪越大鱼越贵,以外甥之见,只怕另两家如今也撑不住了,又怕骤然抛售行情大跌,这才——”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