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了!少了老夫四成库存,这膠乳一时半会可不就跌不下来?好贼子!”
陈斯远赶忙劝说道:“为今之计,少亏为赚,姨夫还是尽快落袋为安才好啊。”
贾赦细细琢磨,可不就是如此?另外两家趁此机会抛售,他若是还攥在手里,岂不全都砸了?
略略思量,贾赦顿时急躁起来。与陈斯远道:“远哥儿说的在理,老夫这就手书……不,老夫这就亲赴津门。”略略一盘算,依着如今行情脱了手,大老爷最起码要亏上三千两银子。
贾赦顿时好一阵肉疼。可如今也顾不得旁的了,他自个儿亏了也就是了,总不能让东宫那位也蚀本吧?
当下打发了陈斯远,大老爷叫了管事儿的,东跨院好一番忙碌,竟只托付邢夫人去知会贾母,不过一刻光景,大老爷便乘车急吼吼赶往津门。
贾赦才走,陈斯远便被邢夫人叫进正房里,纳罕着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陈斯远四下观量一眼,邢夫人便蹙眉摆手,将丫鬟、婆子都撵了下去。待内中只余二人,陈斯远这才笑着摇头道:“那营生遭人眼红,也不知谁做下的,前日夜里一把火,竟将所囤的膠乳烧毁了四成。”
“啊?”邢夫人唬得顿时变了脸色,忙问道:“那,那岂不是要亏了?”
陈斯远古怪地扫了其一眼,道:“他亏他的,与你何干?”
邢夫人一怔,顿时笑颜如花,道:“是了,原来与我无关。”邢夫人顿时轻松起来,又栽了身子悠悠道:“若是他路上出点事儿才更好呢。”
陈斯远不禁蹙眉教训道:“怎么又提起这个?没了他在明面护着,你以为我能护得住你跟四哥儿?”
邢夫人顿时瘪嘴道:“也不知怎地,我如今瞧了他便厌嫌。”
这出轨的女子,心思可不就都放在情郎身上了。少不得,陈斯远又是一阵温言抚慰。那邢夫人又悠悠道:“咱们何时再往玉皇庙去?”
陈斯远道:“近来先避一避……也不知哪个没起子的走漏了风声,如今玉皇庙每日都有婆子来打理。”
邢夫人虽心下不甘,却也知此事不可强求,于是转而说起后日陈斯远生儿来。
陈斯远便道:“若依着我,不若挪去新宅操办。”
邢夫人顿时颇为意动,陈斯远顿时哭笑不得道:“那么多人,你想什么呢?”
邢夫人顿时嗔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早知当日就该随了你一道儿去,如今又哪里有这般多烦扰?罢了罢了,你想怎么办便怎么办,我是不管了。”
说罢气哼哼起身便要走,陈斯远只得起身扯了邢夫人,低声道:“若不然……今儿个夜里你往园子西北角的山洞去一趟。”
邢夫人得了准信儿,顿时心下熨帖了几分,面上却含混道:“再说吧,我须得往老太太处去了。”
二人就此别过,陈斯远先行回了园子里,略略思量,又往新宅而去。谁知这日尤二姐去了宁国府看望尤氏,三姐儿又往百草堂盘账去了,家中只余下晴雯一个。
于是乎陈斯远甫一进得内中,那晴雯便笑着来迎,道:“大爷可算回了,今儿个若不回,只怕夜里三姨娘便要打发人去寻大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