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可瞧见了?良姐儿眉眼与哥哥一般无二呢。”
陈斯远不禁纳罕道:“这却是奇了,怎地你们都能分辨眉眼,偏我瞧着就只是皱巴巴一团?”
话音落下,自是惹得尤三姐、尤二姐与一众丫鬟嬉笑不已。尤三姐说了一番在骨不在皮的道理,偏陈斯远依着道理也没分辨出来,便只得摇头熄了心思。
待尤二姐又往宁国府去,陈斯远这才与尤三姐道:“怎么瞧着晴雯好似不大高兴?”
“她?”尤三姐压低声音道:“昨儿个她表哥寻了过来,说是夫妇二人在荣国府丢了差事。这二人也不曾积攒什么银钱,日子无以为继,只得来求晴雯。”
这等事儿陈斯远自是不曾听说,心下却暗忖,料想也是因着王夫人与凤姐儿斗法之故?
是了,那多姑娘本就名声不好,又与贾琏不清不楚的,凤姐儿如今得了老太太授意掌控管家房,可不就要寻了由头将这二人撵出来?
陈斯远便问:“那晴雯一准儿是恼了。”
谁知尤三姐却道:“我得了信儿本要去前头给她撑腰,谁知她只戳在门前瞧着那二人不言语,那夫妇二人叽叽呱呱半晌,眼见晴雯一声不吭,讨了老大的没趣,这才讪讪而去。”
陈斯远冷笑道:“当日晴雯落难,她那表兄也不去瞧她,只催着她尽早搬走,给其腾房子办婚事。”
尤三姐顿时蹙眉道:“好个薄情寡义的,如今哪儿来的脸面登门求晴雯?她也是性子软,换了我早就拿棍子撵人了!”
陈斯远笑着道:“妹妹也知晴雯性子软了?她啊,才是真真儿的刀子嘴、豆腐心——”顿了顿,又找补道:“——不对,这刀子嘴也对不上。若是与人拌嘴,她只知抬高嗓门儿,只怕吵架也吵不过人家。”
尤三姐顿时掩口而笑,说道:“我看晴雯犯了心思,哥哥还是去劝说两句吧。”
陈斯远自是应下,又与尤三姐说了半晌,这才往前头来。
才从穿堂到得前头,便见鸾儿蹦蹦跳跳而来,见了陈斯远立马一怔。许是曲嬷嬷与晴雯日日教导,如今鸾儿可算知道些规矩了,便胡乱一福道:“老爷。”
陈斯远笑着上前揉了揉鸾儿的小脑袋,问道:“你姐姐呢?”
鸾儿道:“还在花园子里呢。”
陈斯远打发了鸾儿,挪步进得侧花园里。沿曲径蜿蜒而行,遥遥便见晴雯正独坐在凉亭里。
陈斯远负手而行,不一刻到得近前,眼见晴雯还在出神,这才道:“在想什么呢?”
晴雯惊呼一声儿,抬眼见来的是陈斯远,赶忙敛衽一福:“老爷!”
四下仆妇早知晴雯乃是通房大丫鬟,这会子自不会上前搅扰。因是陈斯远便扯了其手儿落座,温声道:“还伤心呢?”
晴雯摇了摇头,恨声道:“我那会子都要死了,也没见他来管过我,还催着我搬走……这般亲戚,不要也罢。”
另则,自打江南一行见过了母亲,又将妹妹养在了身边儿,晴雯心下再无缺憾,自是不愿理会多官与多姑娘。
陈斯远道:“三姐儿说你这两日食不下咽的,真不是因着那二人?”
晴雯摇头不已,道:“我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