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没这门亲戚,自不会上了心。”顿了顿,不待陈斯远问询,她便说道:“是……我有心挂念娘亲了。昨儿个夜里,鸾儿也不听的叫娘。”
陈斯远心生怜惜,揉着晴雯的小手道:“你若实在想,我打发人……”
晴雯紧忙摇头道:“就是想一想罢了,真去了又能如何?”
其母早已改嫁,又生了个男孩儿,只怕她们姊妹去了反倒会惹人生厌。
又道:“我如今虽放心不下,却也知娘亲过得好。往后就是想一想罢了,大爷不用劝我。”
陈斯远眼见其果然是这般想的,当下也不再劝说,只捡着有趣的说了半晌,待逗弄得晴雯展颜方才罢休。
这日眼见入夜,陈斯远寻了二姐儿、三姐儿厮混一场,因惦记宝姐姐,这才爬起来回转荣国府。
回得清堂茅舍,眼看香菱已然回了,便寻了其过问。
偏生香菱是个憨的,只赞叹众姑娘做的菊花诗极好,至于席面上的唇枪舌剑,竟全然不知。
陈斯远有心去寻宝姐姐,忽而想起如今湘云也在蘅芜苑,这才按捺住心思。
一夜无话,待转天一早儿,宝姐姐果然铁青着一张脸来了。
二人打发了下人,宝姐姐便冷笑道:“真真儿是抛媚眼给瞎子瞧,白白费了心思!”
陈斯远笑问昨日情形。宝姐姐气恼着说将出来,却是因着凤姐儿没来,薛姨妈也在自家老宅没来,此番只贾母与王夫人同席,二人果然闹了个不欢而散。
那贾母夹枪带棒说了几句也就罢了,临了又说螃蟹寒凉,推说闹了肚子,酒宴才过半就回了荣庆堂。
陈斯远便劝说道:“妹妹心下早知如此,又何必气恼?”
宝姐姐蹙眉道:“若不是姨妈央求,我才不会干这起子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呢。昨儿个夜里我又与云丫头好生道恼,亏得云丫头心思不多,不然过后还不知怎么恼我呢。”
陈斯远见此,干脆扯了宝钗入怀,温声细语好一番安抚。实则宝姐姐没说的是,那席间贾母好生将宝琴夸赞,说得其天上才有、地上绝无,又惹得宝玉那瞧不出眉眼高低的好一番附和。
宝姐姐如今早就不去想那劳什子的金玉良缘,可薛家大房、二房间隙已生,她又怎肯平白让宝琴压过自个儿一头?
奈何过后评诗,林丫头又得了头一等,宝姐姐只与宝琴同列次一等。换做旁人也就罢了,与琴丫头同列一等,宝姐姐如何能忍?
陈斯远惯会察言观色,眼见劝说半晌也不见宝姐姐消了气儿,便知这内中定有宝琴之故。
这等事儿不好劝说,他便故作不知,又趁着四下无人与宝姐姐好生温存,自不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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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仁寺左近。
牙人挤出一抹笑道:“姑娘哎,小的实在没见过姑娘这般难伺候的。前头那两进宅院,姑娘嫌贵;如今这一进小院儿不过三十两一年,姑娘又嫌小……啧,小的走了一下晌了,没得为这买卖磨平了鞋底子,要不然姑娘另请高明?”
清梵蹙眉说道:“我又不曾说错,这屋舍极为破败,哪里就值三十两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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