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之年,不过捐了个同知的虚衔,每日不过是迎来送往、总理家中庶务,说白了就是没出息。再看人家陈斯远,凭自个儿本事中了举人不说,还早早儿入了燕平王青眼,前一回连圣上都赐下了赏赐,明眼人谁不知此子简在帝心,但凡入仕便要平步青云
陈斯远察言观色,眼见贾璉不大自在,哈哈一笑遮掩过去,转而便说起旁的来。
贾璉也识趣,与陈斯远谈天说地好不热闹。奈何一旁的凤姐儿却不是那般好唬弄的,陈斯远不看她,她却盯著陈斯远咬著下唇凝思。
心下泛酸之余,不禁愈发气恼。这陈斯远哪儿哪儿都好,奈何二人差著岁数,註定结不成夫妻。可凤姐儿都委身於他了,他怎地……这般无情
一旁伺候的平儿眼看不妙,紧忙趁著斟酒之际偷偷撞了凤姐儿一下。恰此时贾璉笑道:“今儿个一来是道恼,上回也不知怎地就醉死了过去;二来嘛,你嫂子也有些话儿想要问问远兄弟。”
“哦二嫂子生財有道,莫不是盯上那债券了”
凤姐儿此时业已回神儿,便强笑道:“远兄弟心思通透……我倒是有些体己银子,远兄弟不妨明说,那铁轨营生可还妥当”
陈斯远笑道:“內府发行,朝廷作保,最是稳妥不过。二嫂子若有意,须得儘快下手了。据我所知,总计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债券,如今大抵是所剩无几啊。”
贾璉立马道:“这倒无妨,我与你二嫂子总还有些门路。”
凤姐儿也举杯邀饮道:“得了远兄弟此言,我这心下就妥帖了。远兄弟,请。”
当下吃吃喝喝,凤姐儿不时凑趣一嘴,看似其乐融融。只每每趁著贾璉不注意,凤姐儿便哀怨地瞥上陈斯远一眼,桌案下一对菱脚也不消停,时不时便在陈斯远的小腿上挨挨擦擦。
一顿饭吃得陈斯远战战兢兢,生怕露出端倪来。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平儿又送来一壶酒,陈斯远隱约瞧著那酒壶有些眼熟……好似上一回用的就是这个
凤姐儿接过来,亲自为二人斟酒,待熏熏然的贾璉一饮而尽,不过须臾便摇摇晃晃趴伏在了桌案上。
果然如此!
陈斯远瞥了凤姐儿一眼,撂下酒杯低声笑道:“你就这般迫不及待过会子巧姐儿回来怎么办”
凤姐儿笑著乜斜一眼,道:“我道远兄弟是个英雄了得的人物,谁知也这般没胆。”
说话间一只菱脚又沿著小腿攀將上来。陈斯远探手一捞,一把擒住脚踝,那涂了凤仙汁的菱脚便从桌布下钻將出来,正撂在陈斯远的膝上。
本道凤姐儿会抽回,谁知凤姐儿不退反进,身子略略一矮,菱脚探过来便在陈斯远的脐下点了点:“怎地,真箇儿怕了”
再看凤姐儿面上挑衅,偏生又媚態十足,这哪里还忍得了许是酒意上涌,又许是昨儿个素了一宿之故,陈斯远只觉气血上涌,略略在足心抓挠一把,丟下来便扑將过去,打横抄起凤姐儿便往內中行去。
一旁平儿瞧了个胆战心惊,慌忙回身关了门扉,又瞧著伏案不醒的贾璉惆悵不已。
不一刻,內中传来旖旎之声,平儿羞臊著不敢去瞧,只抚著自个儿的小腹思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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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仁寺北,妙玉居所。
小丫鬟清梵於房前急切兜转,耳听得內中又是一声娇吟,抬脚便到了门前,可举起来要拍门的手又僵在半空。
扭头观量,东厢的厨娘躲在小厨房里不露面,这会子韩嬤嬤又不在,真真儿是急死个人。
正待此时,忽而听得门扉响动,扭头就见韩嬤嬤行了进来。
清梵顿时得了救星般快步跑了过去:“嬤嬤,嬤嬤!”
韩嬤嬤愕然道:“又怎地了”
清梵急得红了眼圈儿,道:“嬤嬤才走,姑娘与司棋又犯了口舌,不知怎地惹恼了那靠山妇……司棋这会子锁了房门,正教训姑娘呢!嬤嬤你快救救姑娘吧,不然,不然……”
韩嬤嬤闻言顿时面色古怪起来,歪头往正房瞥了一眼,又隱隱听得內中娇喘之声,这才扯了清梵到得西厢廊廡下,低声道:“姑娘上回不是说了吗,这等事儿咱们不好掺和。”
“可是——”
“再如何,咱们还能不听姑娘的话儿了”
清梵不知如何作答,韩嬤嬤一扯清梵,二人便进了西厢里。韩嬤嬤低声道:“再说司棋总会留些分寸,这事儿咱们只当没瞧见就好。”
清梵懵懵懂懂应下,又不安地坐在炕头绞起了帕子来。韩嬤嬤面色却是愈发古怪起来。
却说上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