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远方才瞧清来人乃是王熙凤。
陈斯远四下观量,见左右並无閒人靠近,这才凑近道:“你自个儿来的”
凤姐儿面上欲言又止,一双凤眸好似会说话一般,既有嗔恼,又有得意,更多的则是难以言表。她乜了陈斯远一眼,只低声道:“我有要紧事儿,你且隨我来。”
说罢扭身窸窸窣窣进了林子,陈斯远略略躑躅,拔脚就跟了过去。
二人一前一后,穿林而过,到得玉皇庙与櫳翠庵之间的甬道,又绕櫳翠庵兜转,一路进了山门。
凤姐儿本要停下来说话儿,谁知此时起了风,北风鬼哭狼嚎一般,又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凤姐儿也觉此间不好说话儿,便寻了钥匙开了门,引著陈斯远到了櫳翠庵的东耳房。
此处耳房自成一统,窗上早有布帘遮挡,便是点了烛火也透不出去几分。
那凤姐儿点了烛火,又看著陈斯远生了火盆,她便歪坐床头,翘著脚讥笑一声儿,说道:“你的事儿发了,若是好生求肯一番,说不得我便放过你这一遭。”
陈斯远道:“事发了我犯下的事儿多了,却不知你说的是那一遭”
凤姐儿厉声道:“別想打马虎眼,实话告诉你,前几日大嫂子可是什么都说了。”
陈斯远心下鬆了口气,渐生玩味之意,因是凑过来问道:“那你让我如何求肯”
凤姐儿足尖一抬,险些蹬在陈斯远命根子上。见陈斯远弯腰躲闪,她掩口咯咯一笑,抬脚便抵在陈斯远小腹处,笑道:“那还不简单你乖乖跪下来磕三个头,叫我三声儿姑奶奶,我便饶过你。”
陈斯远蹙眉故作思量,半晌才道:“不妥不妥,跪下可以,磕头不成。”
凤姐儿错愕须臾,不免心下看轻他几分,便道:“也罢,磕头就免了,你跪下叫三声儿姑奶……”
“还是不错,我若叫你姑奶奶,岂不乱了辈分”
“那你便只是跪下”
陈斯远点点头,忽而探手擒了足踝,猛地一拽,凤姐儿『誒唷』一声儿便跌在了床上。陈斯远忽而阴邪一笑,道:“我这跪也有说法,须得你趴好了才行。”
凤姐儿脸色骤变,正待出言呵斥,谁知陈斯远已欺身而上。
二人翻腾一番,凤姐儿便被陈斯远一手擒了一双柔荑,丹唇任其乱啄乱吻,腾出另一手还四下乱摸。
凤姐儿挣扎一番,不觉便已情动。乱扭一番,转瞬被陈斯远剥了个乾净,待须臾便只剩下討饶、喘吁吁的份儿。
春宵几度,丟之又丟,真箇儿是:宝鸭香消烛影低,波翻细浪枕边欹。
待云消雨歇,凤姐儿瘫软床榻之上,却是连说话儿的气力也没了。
陈斯远方才恣意纵情,过后总要小意体贴一番,便寻了帕子四下擦拭过。待凤姐儿醒过神来,这才揽了其入怀,温声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凤姐儿这会子身心通透,哼唧半晌,不愿言说。眼看陈斯远又要作怪,唬得凤姐儿这才沙哑著嗓子吐了口:“我,我前几日瞧见大嫂子藏了枚东珠……跟你送我的一般无二。”
陈斯远眼珠一转,立时嗤笑道:“先前我置办营生短了银子,还是问大嫂子拆借的,那东珠不过是谢礼罢了,偏你心里是脏的,便把別人也想成脏的。”
凤姐儿探手捶了他一拳,蹙眉道:“你还想唬弄我大嫂子说是你给兰哥儿的,可跟你说的不一样。”
陈斯远睁眼说瞎话道:“你也知大嫂子是个什么性儿,我若说是谢礼她又岂能收下自是寻了个由头送给了兰哥儿。”
凤姐儿眨巴著眼睛將信將疑,总觉得內有蹊蹺。奈何陈斯远面上信誓旦旦,全然瞧不出破绽来。
凤姐儿暗忖,莫不是李紈心下早有了陈斯远,当面儿却不曾揭破
陈斯远岂能容凤姐儿多想赶忙转移话题道:“是了,听说今儿个太太往荣庆堂哭了一场”
一说这个凤姐儿就来劲了,勉强支撑起身形巴巴儿说將起来。她所言与鸳鸯大差不差,待说过情由,凤姐儿不禁哂笑道:“这便是报应!且等著吧,等老爷做完这一任学差,那位傅姨娘来了府中,还有乐子瞧呢!若是能將太太气死就好了!”
陈斯远讥笑道:“太太不过一时心气儿不顺,过后总能想明白內中关节。且你二叔与宫中娘娘尚在,你以为谁能动得了太太”
漫说如今王夫人大面儿上还过得去,便是真箇儿犯下大错儿,衝著王子腾与元春,贾家也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凤姐儿却笑道:“这却不好说了……若只是事关太太,说不得便遮掩了过去。可若是牵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