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斯远心思一转,便知探春说的是宝玉。前一回探春险死还生,就算宝玉当时不知,可府中传得沸沸扬扬,过后岂能不知?偏生这厮一句话都没说……或许其心下奶兄弟李贵比庶妹探春更亲近些?
这会子陈斯远已然起身,眼见探春抿着嘴儿又是盈盈一福,陈斯远赶忙前出一步探手虚扶。谁知探春这一福极瓷实,于是四臂相交,陈斯远犹豫一下,到底将探春搀扶起来。
那探春心下本就存了心思,这会子肌肤相亲,顿时就心下一颤。待起身仰望之际,不免眸中脉脉、真情显露,开口之际声音也走了样儿:“远大哥……”
陈斯远心下一惊,随即欢喜不已。重活一遭,他于男女之事上恣意妄为,风流几年,如今身边儿娇妻美妾无算,腻歪之余大有修身养性之意。可探春、惜春这等好姑娘,他又怎会撂在一旁?
先前与二姐姐迎春下了小定,来年便要大婚,陈斯远时常想着大婚后再不好留在贾家,也不知如何谋算探春、惜春,正是一筹莫展之际,探春这一声儿‘远大哥’顿时让陈斯远心花怒放。
敢情……三姑娘心下早就有了自个儿啊!
陈斯远这厮强压下心中欢喜,面上不动声色,扯了探春落座,他又陪坐一旁,温声道:“我以为亲戚没得选,朋友反倒有的选。”
“是啊。”探春苦笑着点头应声。
陈斯远正待灌几碗鸡汤,谁知外间忽而传来急促脚步声,随即便有小丫鬟芸香飞奔而来,入内一福道:“大爷,东府珍大爷回来了,打发了管事儿的来请,说是请大爷过府叙话。”
贾珍回来了?
陈斯远与探春对视一眼,赶忙问道:“就只珍大哥自个儿?琏二哥、二嫂子可回来了?”
芸香摇头道:“就只珍大爷自个儿回来了。”
探春就道:“老太太、大太太、太太都在慈安县,算算还有几日老太妃棺椁才能入地宫,身边儿总要留了人使唤。”
陈斯远一琢磨也是,再说出事儿的是宁国府,单只贾珍一个回来就够了。
探春又蹙眉关切道:“远大哥,你过会子打算如何说?”
探春说的自然是贾蓉之事,陈斯远笑了笑,道:“自然是实话实说,如何计较那也是东府的事儿。”
探春舒了口气道:“珍大哥素来说一不二,远大哥只管实话实说就好,万不可参与过深。”
陈斯远心下纳罕,探春此言不尽不实,显是知道些内情又不好言说。当下不是叙话之时,陈斯远打发了芸香,又先行送过探春、惜春两个,这才快步过东角门,兜转着往前头内厅而去。
半晌到得地方,自有管事儿婆子将其引入内中。陈斯远挪步入内,抬眼观量,便见尤氏红着眼圈儿陪坐一旁,贾珍蹙眉沉脸儿,双手撑膝端坐上首。
尤氏偷偷朝着陈斯远使眼色,陈斯远只当没瞧见,上前正要厮见,贾珍赶忙起身相扶,道:“远兄弟莫要客套,此番错非远兄弟援手,我妻儿只怕便要遭逢不测。请,远兄弟上座!”
陈斯远从善如流,撩开衣袍落座。
贾珍回座落座,又感念半晌,这才说起昨日下晌时得了信儿,贾珍慌忙告假,连夜往京师赶。路上摔死了一匹马,不得已寻了村落留宿,此时方才赶回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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