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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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转过天来,天色方明陈斯远便早早醒来。许是这一觉睡饱了,陈斯远只觉精力十足。又见身旁只陪着个香菱,少不得情炽高涨,揽在怀中好一番轻薄。
香菱迷迷糊糊中逐渐苏醒,见作怪的乃是陈斯远,顿时嗔怪几句,随即便水顺推舟依其施为。
昨夜柳五儿便宿在暖阁里,因其与柳嫂子乃是母女,素日里取食盒的差事便落在五儿身上。此时将近卯时,柳五儿本就要醒,朦胧中便听得千样哼呼自床榻上传来。睁开眼来便见一只菱脚探出帐幕,柳五儿眨眨眼方才反应过来内中是个什么情形,免不得面红耳赤,又蒙了被子偷眼观量。
却说红玉一直挂心陈斯远,清早起来便打发芸香去小厨房吩咐熬一碗醒酒汤来,随即又吩咐粗使丫鬟四下洒扫。
眼看临近卯时,红玉见正房还是没动静,不由得心下大奇。心道香菱看顾着自家大爷,起晚些还有情可原,为何五儿这会子还不见起身?
红玉纳罕之下,悄然往正房寻来。推门绕过屏风,忽而听得内中旖旎之声,再隔着珠帘扫量一眼,红玉顿时红着脸儿暗啐一口,心道五儿素日里瞧着矫揉造作的,不想到底还是被大爷勾搭着与香菱厮混在了一处。
红玉赶忙悄然退出,与粗使丫鬟吩咐了,只说陈斯远宿醉不起,香菱、五儿还在照料着,自个儿则去了小厨房提了食盒回来。
直到卯正过半,正房门方才打开,便见香菱容光焕发地挪步出来。
到得西厢里见了红玉,眼看其满面揶揄之色,香菱便红了脸儿道:“大爷才醒,说是饿了,问食盒可取回来了?”
红玉立时打趣道:“也不知大爷昨儿个饮的什么酒,睡了七八个时辰不说,连桩功都不习练了。”
香菱哪里肯依,上前与红玉嬉闹了一场,这才提了放在熏笼上的食盒回转。
正房里,五儿因身子单弱,这会子不堪挞伐正躺在床榻上回气儿,陈斯远神清气爽,自个儿换过了衣裳,正思量着下一步如何作为。
这成婚可是大事,如今差了许多银钱,只怕燕平王哪里不好说话,即便是拆借也借不了多少。反倒是薛家将大笔银票存在自个儿处,不若与薛姨妈说道说道,先行挪用个三万两出来,待过后再逐年偿还。
如此说来,今日须得去见见薛姨妈。另则,前一回说三日后给燕平王回信儿,陈斯远故意拖延了几日,却不见燕平王打发人来催,陈斯远情知自个儿拿乔不可太过,少不得今日要登门献策。
还有那鱼腥草素营生,方子早就给了,也不知丁道隆那大太监操办的如何了。
思量着,香菱提了食盒入内。先行伺候着陈斯远束发,又打了水伺候其洗漱,这才铺展了食盒伺候其用饭。
这会子柳五儿回过气儿来,哼哼着起身却步履艰难。陈斯远便吩咐道:“时候不早,你们也快去用早饭,我自个儿有手有脚的,哪里用得着这么些人伺候?”
香菱、五儿一并应下,转头儿便让红玉入内伺候。
那红玉伺候时一直瘪着嘴,脸上故作幽怨嗔怪之色。陈斯远嬉笑着哄劝了一番,又扯过来略略轻薄,红玉便笑着将此事揭过。
红玉一向有眼色,既不一味顺从,又不曾一味犯小性儿,偶尔吃味倒是让陈斯远愈发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