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能仁寺。
春风两度,直至巳时过半,小丫鬟清梵来催请了两回,那妙玉方才面色酡红着出了门儿。
陈斯远自知大队人马出行,只怕不得空与二姐姐、宝姐姐、林妹妹、琴妹妹说话儿,便施施然回转前头山门。
临上马车之际,小厮庆愈又凑过来道:“大爷,那李贵来了两趟,见没有下手的机会,便只好去寻宝二爷了。”
陈斯远点头道:“继续盯着,非但是李贵,太太的人都给我盯仔细了。”
庆愈道:“大爷放心,三姑娘、四姑娘都留了丫鬟看顾,有点儿风吹草动一准儿能拿个正着。”
陈斯远蹙眉略略思量,正瞧见有小沙弥送来草料。陈斯远盯着那小沙弥半晌,见其并无异状,这才抬脚上了马车歇脚。
至午时,有婆子来请,说是贾母邀其一道儿用斋饭。陈斯远放不下心,便推说不合胃口,干脆留在马车里用了些点心。
临近未时,眼看一行人等要回程,依旧不见动静。陈斯远心下愈发不安,当即挑开帘栊下了马车,寻了周遭小厮吩咐道:“仔细检查方才所用草料!”
小厮应下,紧忙寻了人仔细检视。过得半晌,庆愈来回:“回大爷,草料并无异样。”
陈斯远摸着下巴蹙眉不已,心道莫不是李贵放弃了?玉钏儿既传了信儿,那李贵岂敢得罪王夫人?或是自个儿看顾的太严实,导致其没有下手之机?
当下又仔细检视了马车一番,依旧不见异常,这才压下心下狐疑。
待未时三刻,贾母一行打能仁寺中出来,陈斯远紧忙安排回程事宜。
探春、惜春姊妹扯着宝琴叽叽呱呱回转,到得近前,惜春就笑着道:“不想此番扶乩的是妙玉,说来她自打离了府中,可是好些时日没见过了。”
宝琴则笑着道:“说来也奇,这回瞧着妙玉气色比从前可是好了许多呢。”
那边厢凤姐儿招呼道:“起风了,大抵要下雪,大家伙快别磨蹭了,早些返程才是要紧。”
探春抬眼看向陈斯远,便见陈斯远摇了摇头。眼看惜春正要上马车,探春一把扯住,道:“四妹妹,我这会子困乏得紧,你去琴丫头车里挤一挤可好?便容我回程偷懒睡个觉吧。”
惜春又不是傻的,哪里不知探春是不想连累她?可因着宝琴在场,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宝琴素来聪慧,眼珠乱转四下瞟着,忽而见陈斯远朝自个儿递了个眼神儿,便笑着道:“正好我那车里只邢姐姐在,四妹妹快来陪我说会子话儿吧。”
不容惜春推拒,陈斯远也道:“也好,那四妹妹就跟琴妹妹去吧。”
“可是——”
宝琴上前拖了惜春的胳膊,朝着自个儿马车走去:“快走快走,凤姐姐眼看着就要着恼了。”
眼看二人远去,陈斯远这才与探春低声道:“没察觉异常,许是没寻到动手之机。”
探春点点头,道:“一切都靠远大哥了。”
陈斯远肃容道:“三妹妹放心,即便出了事儿,我也定要护你周全。”
探春忍着心下怦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