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探春闻言顿时笑将起来,说道:“我方才正与三妹妹计较呢……本道先寻了大嫂子、凤姐姐打秋风,谁知四妹妹非说要先来寻远大哥打秋风——”
陈斯远顿时笑道:“谁让我手头最宽绰呢?”说话间探手自袖笼里摸索了一番,当即寻了二百两银票递将过去。
探春眨眨眼,赶忙道:“哪里就要这么许多?”
陈斯远笑道:“三妹妹这社只起一回?”
探春道:“我琢磨着先操办起来,往后诸姊妹轮流做东,如此也能俭省些。”
陈斯远便道:“姊妹们又有几个脂粉钱?与其叫人为难,我看莫不如先用我的。如此一来,免了大家伙为难不说,结了社也能尽兴一些。这二百两三妹妹先拿着,过后若是不足用了,我再行添置。”
探春哭笑不得道:“够了够了,这社又不是见天操办,我看这二百两俭省些足够用上一年的了。”顿了顿,又道:“是了,远大哥得空也来凑趣几回,姊妹们私底下都想听远大哥做新词呢,只是碍于远大哥要温读,这才不敢来搅扰。”
陈斯远笑着应下,只说得空便去。
说话间小惜春赧然而回,哭丧着脸儿道:“往后可不敢贪凉了,那会子肚子里好似钻进了虫儿,实在疼得紧!”
此言一出,顿时惹得探春好一番嗔怪,惜春瘪嘴唯唯应下。眼见探春还不停,便娇嗔着来求陈斯远:“远大哥你瞧瞧,三姐姐说起人来真个儿没完没了,亏得是我,换了旁人早受不了啦!”
探春顿时气恼道:“小没良心的,我白对你好啦!”
惜春藏身陈斯远身后,只外头冲着探春做鬼脸儿。探春自是恼了,绕着陈斯远追了半晌,到底捉了惜春,探手呵痒,顿时将惜春痒得委顿在地、求饶不已。
陈斯远哈哈大笑,探手揉了揉惜春脑袋将其拉起,小惜春自知不是探春对手,眼珠一转便道:“远大哥可知,这几日赵姨娘与环哥儿极为安分呢!”
“哦?这话怎么说的?”
探春顿时咬着下唇哭笑不得,嗔怪地白了一眼惜春,这才与陈斯远说将起来。却是王夫人将贾兰留在房中教养,立时吓坏了赵姨娘!
那赵姨娘生怕来日王夫人将贾环养在房里,因是这些时日伏低做小、逆来顺受,再不敢忤逆半分,连带着贾环这几日也循规蹈矩,每日耐着性子往私塾里去读书,不敢耽搁半日。
又因王夫人陡然被拿掉了掌家差事,这几日正思量着如何与老太太斗法呢,自是没空理会赵姨娘母子。谁知此等情形落在赵姨娘眼里,只当王夫人私底下憋了什么坏招,不禁愈发惴惴难安。
于是方才趁着探春、惜春离席,赵姨娘紧忙追上来问计,倒是将探春弄得好一番无语。
“我都说了,太太不搭理她总是好事一桩,偏她怎么说都不信!”气恼着说过,探春又笑将起来,道:“罢了,她这般胡乱思忖也好,免得再招惹出是非来。”
陈斯远点头不已,心忖那赵姨娘但凡给点儿颜色便要蹬鼻子上脸,又不能压制的太狠,以免如上回那般铤而走险,就得时常敲打着,如此才能安分。
姊妹两个又与陈斯远说了半晌,这才施施然离去。
陈斯远别过探春、惜春,扭身回转清堂茅舍,谁知才到门前,便从东角门进来个丫鬟,瞥见陈斯远赶忙唤道:“远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