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犯险?”
陈斯远眼见后头的薛姨妈都一脸幽怨,只得哭笑不得道:“真不是我有心犯险,实在是碰巧撞上了……谁承想那贼人便在今日发动,还赶巧被我碰了个正着?”顿了顿,又道:“也亏得我撞见了,这才没让贼首跑了去,否则后患无穷啊。”
三女俱都心有余悸,尤三姐就道:“哥哥往后再不好犯险,家中也不是没银钱,何必每回都只领了个庆愈?明儿个我便舍了银钱寻两个妥帖的护院来。”
眼见宝姐姐都颔首不已,陈斯远情知拗不过几个女子,便笑着应承下来。刻下他头晕眼花,听动静都好似从天际之外传来一般,也亏得年轻力壮,否则早又昏厥了过去。
那袖箭上涂抹了各类毒药,蛇毒、蟾蜍毒不知何时涂抹的,料想早没了效用,真正起效的还是那草乌毒。也是陈斯远身子骨壮实,换做常人这一遭未必能挺过来。
刻下莫说是宝钗、尤三姐与薛姨妈,便是陈斯远自个儿都心有余悸。心下暗忖,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如今功名在望、家财万贯,又有宝姐姐、林妹妹等着自个儿呢,哪里好就这般不明不白的去了?
说不得往后真要请了护院随行,免得再有此番之厄。
薛姨妈眼看陈斯远已无大碍,心下略略松口气之余,又生怕被宝钗等窥破行迹,赶忙出来寻人熬煮那甘草绿豆汤。
婆子等刚忙活起来,便有邢夫人风风火火而来。
“小……远哥儿真醒了?”
薛姨妈上前去迎,却不想邢夫人竟好似没瞧见薛姨妈一般,快步便进了前头正房里。薛姨妈怔了下,心下只当邢夫人真心疼陈斯远这个外甥,赶忙随着其也入得内中。
那邢夫人眼见陈斯远果然醒了,顿时以帕拭面,哭道:“呜呜呜……你可算是醒了。你若是去了……叫我,叫我如何与你母亲交代?呜呜呜——”
陈斯远强忍着头疼赔笑说了几句,宝钗与尤三姐又过来劝慰,好一会子那邢夫人才止住哭声,又说道:“我怎么听同贵说,远哥儿这毒须得要奶子才能解?”
薛姨妈道:“王太医方才交代下的,我方才打发人去寻了。”
邢夫人蹙眉道:“哪里用寻?我房里不就有现成的?”当下便将个臊得脸面通红的女子拉到近前。
陈斯远仔细端详,顿时愕然不已……这不是四哥儿的乳母吗?这,这这——
宝钗、尤三姐俱都瞠目,碍于邢夫人是长辈,一时间说不出话儿来。陈斯远只是余毒未除,又不是动不了……哪儿有将奶嬷嬷直接请了来的?荒唐如宝玉也不曾这般干过啊。
薛姨妈实在瞧不过眼,紧忙扯了邢夫人到一旁说道了一番。那邢夫人浑不在意道:“左右都要吃到嘴里,何必多此一举?”
薛姨妈哭笑不得,紧忙打发同贵引了那如释重负的奶嬷嬷到厢房去。
少一时,先是李纨领了贾兰而来,跟着黛玉、邢岫烟、三春一并都来了。这人多嘴杂,不免叽叽呱呱说将起来,吵得陈斯远头疼欲裂,却只咬着牙硬挺。
黛玉瞧出陈斯远不自在来,便道:“既是醒了,我看咱们也不必都候在这儿,这吵吵嚷嚷的难免让人心烦。太医既说要静养,咱们来日逐个来观望就是了。”
众姊妹都应承下来,于是随着黛玉一并离去。旋即又有王夫人过来观量,贾母也打发了鸳鸯过来看望,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