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法外!”
王天接着说:“工业园区的事情也有了新进展。
你还记得那些金属箱吧,里面装的全是违规建材样本。”
他掏出一份检测报告,上面红色的“不合格”
字样格外醒目,“他们原本计划在深夜用特殊车辆销毁这些证据,多亏咱们的人及时得到消息,提前设伏,抢先一步截获。
要是这些样本没了,给他们定罪可就难上加难了。”
在听完王天讲述的案件进展后,郑建国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王天的脸上。
房间暖橙色的灯光下,王天眼下那两道浓重的黑眼圈格外醒目,像是被人用墨笔重重涂抹过一般,皮肤也显得蜡黄而松弛,原本清亮的双眼此刻布满血丝,眼角还挂着未消的疲惫。
他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整个人透着一股被连日奔波抽干精力的憔悴。
“你这几天,怕是都没好好睡过觉吧?”
郑建国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担忧。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床边的空位,示意王天坐下休息会儿。
王天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没事,现在案子到了关键时候,大家都在争分夺秒。
再说,跟你受的苦比起来,我这点累算什么。”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顺从地坐下,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双手撑着膝盖,像是连坐直的力气都快没了。
郑建国看着王天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阵酸涩。
他太清楚这种滋味了,在追查线索的日子里,自己也常常是这样不眠不休。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样硬撑着,迟早会垮的。”
郑建国的语气里带着责备,却也藏不住心疼。
王天摆了摆手,想要岔开话题:“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等案子结束了,睡个三天三夜也没人管我。”
他说着,站起身来,顺手整理了一下歪斜的领带,“倒是你,别想太多,安心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郑建国还想说些什么,王天已经走到了门口。
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转动,身体微微僵在原地。
郑建国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开口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说?”
王天缓缓转过身,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走到床边,伸手拍了拍郑建国的肩膀。
他的手掌带着温度,却也传递出一丝难以言说的沉重。
“你好好养伤,其他的别操心。”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在斟酌着每一个字,“等你恢复了,咱们还有硬仗要打。”
郑建国看着王天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明白肯定还有隐情,但他也知道,王天不愿说,必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他点了点头,伸手握住王天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捏了捏:“我等你的好消息,你自己也多保重。”
王天勉强笑了笑,松开手,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随着门缓缓合上,郑建国望着紧闭的门板,心中泛起一阵不安。
他躺在床上,肋骨处的绷带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每一次牵动都像有生锈的铁丝在皮肉间绞动。
他数着天花板上吊灯投下的菱形阴影,时针在寂静中出齿轮转动的细响,却盖不住脑海里翻涌的疑问。
王天临走时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此刻如同一根倒刺扎在他心间。
当时王天的手指在门把手上反复摩挲,喉结上下滚动,最终化作的那声叹息,比任何话语都更让人心慌。
还有案件里那些悬而未决的谜团——金属箱里的违规样本是否足够指证所有幕后黑手?12o3会议室的窃听装置又记录了多少足以颠覆局面的秘密?这些问题如同密密麻麻的蛛网,将他困在黑暗的漩涡中。
郑建国烦躁地翻了个身,亚麻床单出刺耳的沙沙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窗外的梧桐树影在月光下摇曳,斑驳的黑影投射在天花板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恰似案件里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链条。
他盯着那些影子,思维不由自主地陷入更深的焦虑:“要是证据链存在漏洞怎么办?
那些人会不会趁着检测报告还未公开,再次销毁罪证?”
床头的电子钟突然闪烁,红色数字跳转为凌晨两点十七分。
郑建国猛地坐起身,伤口的疼痛让他眼前炸开一片金星,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摸索着按下台灯开关,昏黄的光晕里,王天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