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变得有些惊讶,声音压得更低了:“警察同志,18o8房间是用张……张副局长的身份证开的。”
“张副局长”
这四个字像惊雷般在郑建国耳边炸响,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骨出轻微的“咯吱”
声。
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烧得他喉咙紧——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副局长竟会如此大胆,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房间进行可疑活动。
那个平日里总拍着他肩膀说“小郑,办案要讲证据”
的前辈,那个在表彰大会上慷慨陈词“绝不姑息任何黑恶势力”
的领导,竟可能是隐藏最深的蛀虫。
失望与痛心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但转瞬之间,更强烈的决心从心底升起:无论涉及到谁,都必须查到底!
“走,去18o8房间。”
郑建国的声音低沉得像磨过砂纸,他率先走向电梯,队员们紧随其后。
电梯上升的数字不断跳动,狭小的空间里,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几乎要凝固。
郑建国盯着跳动的数字,16、17、18——每一次跳动都像敲在心脏上的重锤。
电梯门缓缓打开,18楼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响,只剩下他们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灰蒙蒙的天光,将墙壁上的抽象画映照得有些诡异。
郑建国抬手,指节悬在18o8房间的门牌号前,黄铜门牌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因愤怒和期待而加跳动的心平静下来,胸腔里的心跳声像擂鼓般震得耳膜疼。
身旁的队员们也都屏住呼吸,右手按在枪套上,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连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仿佛成了潜在的威胁。
“破门!”
郑建国一声令下,几名队员如猛虎下山般上前。
“砰”
的一声巨响,实木房门被撞得向内凹陷,木屑飞溅中,门闩断裂的脆响刺破了走廊的寂静。
扬起的灰尘在从门缝涌入的光线中飞舞,像无数细小的金色微粒。
房间里的景象瞬间呈现在众人眼前:算不上奢华却整洁的客房里,一个年轻人正背对着门口,手忙脚乱地将叠好的衣物塞进黑色行李箱。
听到巨响,他的动作戛然而止,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随后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错愕,像是受惊的小鹿,手中的丝绸衬衫从指间滑落,轻飘飘地坠在地毯上。
这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出头,身形略显单薄,穿着一件洗得白的牛仔外套,袖口卷到肘部,露出细瘦的手腕。
此刻他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般。
头蓬乱得像鸟窝,几缕湿贴在额头上,混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进衣领。
一件没来得及塞进箱子的衬衫搭在手臂上,随着他身体的颤抖而轻轻晃动,衣摆扫过行李箱的拉杆,出细微的摩擦声。
郑建国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年轻人,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他慌乱的眼神、紧握的拳头、微微颤的膝盖,厉声问道:“你是谁?
为什么用张副局长的身份证开这个房间?”
年轻人的喉咙动了动,喉结上下滚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
他张了张嘴,出几声“嗬嗬”
的气音,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声音细若蚊蝇:“我……我是张副局长的侄子。
我……我只是来这里收拾点东西,准备离开。”
他的眼神躲闪着,瞟向墙角的行李箱,像是在寻求某种庇护。
听到“张副局长侄子”
这几个字,郑建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
字。
一股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胸膛——果然和张副局长脱不了干系!
他强压着怒火,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准备离开?要去哪里?”
年轻人低下头,下巴抵着胸口,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行李箱的锁扣,小声说道:“我……我准备搭乘当晚的航班飞往加拿大。”
话音刚落,他的肩膀又垮了垮,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郑建国心中一凛,像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当晚的航班?这么仓促,分明是要跑路!
他朝队员们使了个眼色,做了个“搜查”
的手势。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拉开衣柜的拉链声、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