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的哗啦声、敲击墙壁检查暗格的笃笃声在房间里此起彼伏。
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床底、空调出风口、壁画背后……
“郑队,这里有现!”
一名队员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从行李箱旁传来。
他正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金属撬棍,小心翼翼地撬开行李箱底部的夹层。
郑建国快步走过去,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几乎要蹦出来。
他看到队员从夹层里抽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卡片边缘还沾着些许绒毛,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郑建国接过银行卡,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卡片上的芯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这会不会就是转移赃款的关键证据?
他立刻安排队员用对讲机联系局里查询开户信息,自己则紧盯着年轻人。
那年轻人此刻面如死灰,瘫坐在地毯上,双手插进头里,肩膀剧烈地抽动着。
等待的过程中,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众人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
每个人都紧盯着郑建国手中的银行卡,仿佛那小小的塑料卡片里,藏着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
没过多久,对讲机里传来技术科小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郑队!
查到了!
这张卡的开户人是……是之前那个慈善基金会!”
银行流水清晰地显示,这张以慈善基金会名义开户的银行卡,最近一周有多次大额取现记录。
每一笔都控制在五万元左右,不多不少,恰好卡在需要提前预约的大额取现门槛之下。
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这些取款地点竟然分布在七个不同城市的at机上。
北至冰城,南到椰城,东抵沪市,西达渝州,像是在地图上撒下了一把杂乱的棋子。
郑建国盯着那些陌生的城市名称,眉头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这分明是在故意制造资金流向的假象,想用这种遍地开花的方式混淆视听,让他们在追查资金去向时如同大海捞针。
“好狡猾的手段。”
郑建国低声咒骂了一句,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水杯都微微晃动,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这些犯罪分子如此嚣张,把他们的调查当成了一场可以随意玩弄的游戏。
但同时,他的心里也燃起了一股更强的斗志,越是复杂的局面,越能激他破案的决心。
他拿起流水单,凑到灯光下仔细查看。
取款时间大多集中在凌晨或者深夜,显然是为了避开人流高峰,减少被现的概率。
每笔取款的间隔时间也很有规律,大约每隔六七个小时就会有一笔新的记录。
郑建国推测,这很可能是多人协作,在不同的城市同时行动,这样既能提高效率,又能增加调查的难度。
就在郑建国对着流水单沉思之际,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王天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脸颊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手里紧紧攥着一个u盘,u盘的挂绳在他的手中来回晃动。
“郑队,有新现!
重大现!”
王天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激动地喊道,声音因为急促而有些沙哑。
郑建国立刻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什么现?快说!”
“我从工地查获的u盘里恢复出一份加密文件,”
王天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着呼吸,“我们技术组加班加点,终于把它破解了!
您猜里面是什么?
是张副局长和境外人员的往来邮件!”
听到“张副局长”
和“境外人员”
这两个关键词,郑建国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一把抓过王天手中的u盘,快步走到电脑前,将u盘插入接口。
他的手指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在键盘上敲击的动作都显得有些急促。
电脑屏幕上很快显示出邮件的内容。
郑建国和王天凑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随着邮件一封封地被打开,一个惊人的秘密逐渐浮出水面。
邮件内容显示,张副局长三年前就开始为这个犯罪集团提供保护。
每次警方有行动前,他都会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提前向犯罪集团通风报信,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转移资金、销毁证据,甚至安排核心成员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