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通红的眼睛打喷嚏。
柴房里的林默此刻正屏息听着军靴声远去。
沈寒秋的呼吸越来越弱,血水已经浸透三层被单。
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庆丰茶楼,那个戴圆框眼镜的账房先生说过的话:"
必要时找手背有烫伤疤的人。
"
来到前院,看着有点混乱的场面,少尉突然用枪托挑起何大清的下巴:"
老东西,听说你年轻时跑过漕运?"
他的刺青小臂露出半截青龙,这是青帮的标记。
"
不敢当,混口饭吃。
"
何大清吐着烟圈,右手拇指与食指悄悄比出三合会的暗号。
少尉瞳孔骤缩,突然转身吼道:"
撤!
这院子干净得很!
"
当最后一双军靴声消失在胡同口,邹世龙却贴着墙根摸到柴房后窗。
他看得真切——林默正用烧酒给昏迷的女人清洗伤口,而那女子腰间露出的荷包上,绣着半朵褪色的并蒂莲。
"
需要金疮药吗?"
他冷不丁出声,惊得林默差点打翻酒坛,"
我娘留下的方子,比云南白药管用。
"
林默的手按在匕上,却见邹世龙掏出个青瓷小瓶。
月光照在他挽起的袖口,手背上一块梅花状的烫伤疤赫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