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偶然听她们闲谈时说过一些。”
“姜氏生产借住的那家农户,家里也有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如若我的身世真有问题,那问题就只可能出现在这。”
不是他反应迟钝,而是正常人,谁会闲着没事怀疑自己不是家里亲生的?
但若是有了结论,再反推……
这一切的一切,又都有迹可循。
虞瑾:……
早知道姜氏不靠谱,却没想到她能离谱成这样。
“花样作死,还能活到今天,她可真是好命。”
虞瑾中肯评价,随后切回正题,“所以,当时情况危急,又后有追兵,有可能是姜氏怕自己的孩子被追兵杀害,所以和那家人换了孩子?”
意识到宣睦的身世有问题,两人交谈间,就直呼其名了。
宣睦摇头:“不,她不是那样的人。”
没有贬低姜氏的意思,只是实事求是:“她既没有那样的先见之明,也没有那样的心胸气魄,依着她的性子,若真遇危险……扔自己儿子下马车吸引追兵,为自己争取逃命的机会,才是她会做的事。”
虞瑾:……
若不是了解宣睦,她都要觉得宣睦这是恶意诋毁了。
宣睦道:“她擅自奔赴南方之后,滕氏紧急派了况嬷嬷去追,只是去的晚了,找到姜氏时,她已经和宣杨一起被困在南边前线,后来也是况嬷嬷带着她返京的。”
一视同仁,国公夫人也只配被称为滕氏了。
“所以,有可能是况嬷嬷在瞒着姜氏的情况下,调换了孩子?为了替宣家保留血脉?”
虞瑾跟上他的思路,“这样的话……那家人后来怎么样了?留下的那个孩子,按理说事后应该被找回的。”
宣睦再度摇头:“我不知道。”
于他而言,那家人连过客都算不上,只是偶然听丫鬟婆子提起过一两次。
他当然也不会闲着没事,叫人去查问那一家人的近况。
“英国公的子女里面,并没有滕氏的血脉,她又对姜氏厌恶至极,或者况嬷嬷换孩子的初衷,确实是想竭力保护宣家的骨肉,可是等消息报到滕氏那里,她若是一个不高兴,就当没这回事,也说得通。”
宣睦如实推断。
虞瑾与他对视,神色再度忧虑:“那你说……那个孩子现在还活着吗?”
公堂之上,老妪并不知晓姜氏种种作死行径,只陈述自己知道的那部分事实。
“当年夫人借住在我家产子,还是我老婆子亲手接生。”
提及那段往事,她颇为感慨,“夫人顺利诞下一个男婴,他们立刻就要赶路,说是后面有坏人在追。”
“当时,我家儿媳也刚生产不久。”
“我们一家人心善,瞧着刚出生的婴孩有些可怜,就提议他们把孩子留下,等顺利脱身再来抱孩子。”
说着,她看了姜氏一眼。
这会儿,姜氏已经完全记起那段她不愿提及的往事了。
老妪道:“可是这位夫人爱子心切,抱着孩子不撒手,下人也不敢勉强。”
姜氏眼神微微闪躲,垂眸没有反驳。
事实上,她坚持要带孩子走,有一部分不舍得母子分离的本性是真,更大的原因是——
她想带着孩子,万一不幸被抓,英国公府的嫡长孙送给他们做人质,可比自己这么个外嫁进国公府的儿媳有分量多了。
不能怪她自私心狠,生死一线时,自保是本能!
老妪自是不知她这微妙心思,指着况嬷嬷,唉声叹气继续说:“后来趁着夫人疲累睡去,我就与这位妈妈商量,把两个孩子暂时换过来。
我那刚出生的孙儿要壮实许多,又加上早出生几天,比较好养活。
将来等他们脱困,再回来把孩子抱走。”
说到这里,老妪终于落下浑浊的两行热泪:“可是谁曾想,他们刚走,第二天就有一伙匪兵冲杀上来,我们一家子死的死,逃的逃,庄子也被他们一把火烧了,后面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其他人,都不说话。
被押解在旁的宣屏忍不住开口:“不过都是你的片面之言,我母亲怎会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孩子?你也说了,你孙儿与我哥哥差几天,不说样貌,体型都不一样。”
那老妪似是被她吓到,惶恐低下头,实则掩饰了眼底的心虚和慌乱。
况嬷嬷站出来道:“六姑娘如何知道逃亡路上有多艰难?夫人身子弱,一路上孩子都是由老奴照料的。”
她们有备而来,而且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