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从二十四年前就在计划着将来的这一天。
宣屏身处劣势,无计可施,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姜氏:“母亲,你说话啊,你与大哥二十多年母子,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孩子?”
姜氏是真的不认识,她甚至对这老妪和况嬷嬷的话已经信了八成。
之所以迟迟不表态,还是因为宣屏给她敲的警钟作祟,她怕否认了宣睦的身份,以后爵位旁落,荣华富贵就没她的份了。
“我……我不知道啊!”
她捂住脸,呜呜的哭。
宣屏环视全场,只觉孤立无援。
最后,她只气急败坏大叫起来:“这些话都是你们串通好的,这老婆子四年前就寻来了京城,若我大哥的身世真有问题,那时候你们就该直接作,而不是将她绑走藏起来。”
她说着,怒视况嬷嬷:“就是你,是你亲手将她绑走的。”
宣屏说完,况嬷嬷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
宣屏心底本能一凉,意识到自己可能中计,但又想不通哪里不对。
况嬷嬷慢条斯理:“六小姐当时在暗中偷窥?那您应该听见了,为何时隔二十四年,这位老妇人还能寻到咱家来认亲的吧?”
宣屏表情不受控制的抽搐,一时哑口无言。
姜氏震惊放下捂脸的手:“四年前?你早就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况嬷嬷不等姜氏把话题带歪,又给那老妪递了眼色。
老妪道:“我当年并不知晓贵人的身份,只知他们是京城的大户人家,后来家破人亡,无处可去,就辗转寻来京城。
四年前,英国公府的世子爷进京受封,我在街上一眼瞧见,就认出来了,他的样貌与我家老头子起码像了七成。”
杜珺一直没怎么做声。
这件事,太大了,不是他能做决断的。
而且,全程都是这几个女人口述,没有铁证如山,他也不想惹一身腥。
一直到了这会儿,沉默的国公夫人才终于开口:“二十四年前,况嬷嬷回来向我禀明了孙儿之事,只事后派去接那孩子的人回来说,那个农庄被毁,住在那里的一家人不知所踪。”
“当时我一念之差,就想着先寻回孙儿,故而没有及时和国公爷通气。”
“以至于后来我们的长子意外身故,我一直踟蹰,不敢叫国公爷给睦哥儿请封世子。”
“按理说,四年前康氏找来的第一时间,我们就该站出来说个清楚。”
“可康氏来晚一步,待她寻到我们府上时,睦哥儿已经得了陛下的两重册封。”
“一则领边军帅印,得封车骑将军,二则又被国公爷请封了世子之位。”
“当时,睦哥儿因为军务繁忙,已经再度返回南境。”
“兹事体大,睦哥儿一直不在京中,我们不能越过他去说这件事,就一直拖延至今。”
说着,她面有戚戚然,看向旁边早就气到扭曲的英国公:“昨日国公爷突然中风偏瘫了,身体大不如前,我觉得不能再瞒他,这才与况嬷嬷商量要不要揭此事。”
宣屏紧张的屏住呼吸。
果然,下一刻,国公夫人满脸失望看向她:“要不是你冲动行事,此事原也不必闹上公堂的。”
宣屏浑身抖。
气恼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她意识到国公夫人的可怕。
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终于明白——
四年前,这老太婆应该就察觉到自己现了这个秘密。
她对宣睦动心,就是那时候。
消失多年的大哥,突然荣耀回归,少年将军,意气风。
又恰是在那个当口,她现两人并无血缘关系。
起心动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后来,国公夫人应当是现了,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屡次出乎意料的保她,想要利用她不为人知的心思,去对付宣睦。
设计拿捏不成,才走了这最后一步。
诱使她出手杀人,顺理成章引出宣睦的身世。
这样,老太婆就可完美隐身,没人会想到一切都是她处心积虑的安排算计!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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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字数又好多,犹豫半天,想偷摸留下一千字,明天,最后还是忍痛都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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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儿子是啥?关键时候的肉盾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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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姜氏人设就这样,精致利己,无情无义,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