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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是考虑清楚,若是你与我们家结亲,我虞家目前的地位不会受丝毫影响,但极有可能,陛下为了限制我们宣宁侯府的势力,就此将你留在京城。”
“如此,你在军中十余年打拼下来的基业,可能就要付之东流。”
宣睦唇角扯出温良的笑:“早在从南边回京的路上,我就此事便已有所考量,虽说我志在保家卫国,为大胤开疆拓土,安定天下。
但山河永固,也非是凭我一己之力便能成就。
即使不再领兵,我于京中,哪怕弃武修文,也未必不能蹚出一条新的路来。
总之,我不会叫阿瑾受委屈。”
虞常河嘴角微微抽搐,略感不爽。
合着——
这小子是早在韶州那会儿,就盯上自家大侄女了?
不过,宣睦这番表态,倒又叫他深感熨帖。
他眸光闪烁。
因为这毕竟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侄女婿,有些话,他暂时也不便说透。
事实上——
他那倒霉儿子,虞家下一代的唯一男丁虞璟,天生就不是个练武的料,家里已经放弃培养他走武将的路子了,当然,现在看来,走文臣这条道,好像也走不通……
若宣睦真成了自家姑爷,即使他不能再回东南军中,宣宁侯府完全可以培养他,将来去接虞常山的班。
这,也是白天虞瑾说服他的最佳理由。
以前,宣睦是英国公府的世子爷,背后有整个家族,这种事压根不可能生。
现在嘛……
若不是怕宣睦骄傲,虞常河都想抚掌大笑三声了。
他拍拍宣睦肩膀,情绪克制:“既然你都做了长远打算,那就不要婆婆妈妈,尽早挑个好日子下聘,把婚事过了明路……”
话及此处,想到今夜他堵宣睦的初衷,虞常河又脸黑一瞬。
下一刻,他又强行掰正表情,不太甘心的咬牙:“以后,来往走动也方便些。”
省得这一回两回,总是偷摸来去,叫人误会私底下没干好事。
至于说完婚……
那不着急!
自家的姑娘又不愁嫁,先拖一阵子,磨一磨宣睦的性子,所谓日久见人心,还要看看他后续的表现。
毕竟,没有人能装一辈子,他秉性究竟如何,自家还要观察观察。
按理说,宣睦此时就该感激涕零,麻溜答应回去准备聘礼了,虞常河却见他面露难色,似有顾虑。
“怎么?方才漂亮话一套套的说,要动真格的,你就怂了?”
虞常河当场就要翻脸。
宣睦欲言又止:“下聘这事,二叔您要否先询问一下阿瑾的意思?方才我与她商量,先写下婚书,定个名分,她说……至多养我当个外室算了。”
虞常河:……
虞常河一噎,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这半辈子,也算见多识广,经历过大风大浪了,就没想到最大的奇葩会出在自家门里。
他看宣睦的神情语气,包括这人的为人口碑都考虑在内,宣睦就不可能拿这种事信口开河。
而他那大侄女……
是真有可能口出此等狂言的!
“这个死丫头!”
虞常河暗暗咬牙,当着宣睦的面,还要下意识护短,不能多说。
忍了又忍,他只安抚宣睦道:“没那回事,定是你会错意了。
我虞家家风虽不敢自称清贵,但也绝对不会纵容小辈的胡来。
你先回去准备你的……最不济,就是我做主,将来成婚后叫你住进来。
届时,有我们做长辈的在上头压着,还能叫那丫头反了天去?”
宣睦:……
虞二叔,我怀疑你夹带私货在试探我!
宣睦不曾点破,仍是一筹莫展,点点头:“好,那就有劳二叔为我做主了。”
紧跟着,又补充:“您可千万别为难阿瑾,婚嫁之事,我都随她的心意,毕竟我们才相处不久,她有些顾虑犹豫,也属正常。”
“嗯嗯嗯。”
虞常河不耐烦连连摆手。
眼看前面就是清晖院,大晚上的,宣睦不好进人家夫妻的院子做客,便就识趣告辞。
虞常河原地沉思许久,方才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继续往前走。
华氏已然是在院门处翘以盼多时,瞧见他身影,立刻疾走迎来,又抻脖子往他身后看:“聊得怎么样啊?人呢?怎么没带过来喝杯茶,也叫我瞧瞧。”
言语之间,已然十分雀跃,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