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捡了个金元宝的心情差不多。
“大晚上的,喝什么茶。”
虞常河还在想他那糟心的大侄女,随口敷衍,“你想见他,改日叫他再来就是。”
华氏眼睛一亮,右手握拳,狠狠敲击左手手心,狂喜道:“真成了?”
然后,就也顾不上搀扶虞常河,原地连续转圈,喜气洋洋的自言自语:“还得是咱们瑾姐儿,我就说这丫头主意正,有本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挑了个最是出类拔萃的!”
英国公府不英国公府的,她压根直接不予考虑。
单看宣睦这个人,不靠家族庇荫提拔,全靠自己,拼出个二十四岁的一品车骑将军!
这含金量……全京城都挑不出第二个了!
虞常河张了几次嘴,他这个当叔叔的,不太好去问侄女私下感情的事,但宣睦说的,又不能不当回事……
思虑再三,虞常河还是含糊其辞对华氏开了口:“明日你去寻阿瑾,聊聊她对婚事的具体打算,大哥不在家,咱们得出面帮着张罗准备。”
“这还用你说?”
华氏眉飞色舞,喜不自胜。
另一边,宣睦原路返回之前打架的地方,捡起斗篷披上,后继续往前院去。
等他走出宣宁侯府大门时,腿已经不瘸了,肋骨那里还隐隐作痛。
“少帅,您这是……”
庄炎几个连忙围上来。
宣睦低头,从容拍掉胸前两个脚印,“哦,同虞二爷切磋了几招。”
庄炎:……
切磋?您躺地下不动给他踹的吧?
否则,他一条腿,怎么连续踹您两脚的?
但见宣睦自己一副没事人模样,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跟着上马回家。
宣睦心情很好,不仅因为揣在怀中的那封信,更因为从虞常河这里得知,早在虞瑾去宫门外接他之前,她已然做下决断,去寻虞常河将两人的事过了明路。
她是有在一点一点试图退让,允许自己不断踏入她领地更深处的。
在这段关系里,他并非一厢情愿!
与此同时,英国公府。
一家人回到府里,姜氏依旧抓着宣恒的手,哭哭啼啼的诉说慈母之心,顺理成章将宣恒带去了东苑。
“快去把空着的那个院子收拾出来,给恒哥儿住。”
进门她就吩咐。
一院子丫鬟婆子,压根不晓得这是个什么状况。
宣恒他们很多人都认识,可——
这大晚上的,大夫人将他带进后宅内院,还要让他留宿,去住世子小时候住的那个院子?
这合适吗?
众人的表情,多少透出几分一言难尽的微妙。
“母亲,我今夜不能留宿府中,家里还有事呢。”
宣恒没她这么没脑子,却也不明着驳她面子,含蓄提醒。
姜氏皱眉,突然想到宣恒娶了个小户人家出身的妻子,甚至孩子都有了,心中不禁一阵嫌恶。
已然开始打算,后续得叫他休妻再娶。
堂堂英国公府的世子爷,怎么也得娶个拿得出手的名门贵女做正妻。
说话间,她目光不经意瞥见外面。
宣屏回来的路上就一直沉默,这会儿跟着他们回了东苑,却没进她这院子。
此时,她站在院外,目光冰冷。
凝视母子两人片刻,转身走了。
姜氏暂时顾不上她,还是拉着宣恒的手,好一番嘘寒问暖,直至临近三更天,宣恒才哄着她告辞离去。
姜氏依依不舍,亲自送他出院子,又走了好一段路方才折返。
回来,直奔梨雪堂。
彼时,宣屏也不曾入睡,坐在妆镜前,木然看着镜中疤痕狰狞的脸。
姜氏推门进来,她只斜睨一眼,连头都没回。
姜氏却颇为自得,兀自走到她旁边坐下,语出惊人:“我知道你向来孺慕你大哥,舍不得他。
现在他不是咱家人了,也不是坏事……回头我做主去找他说,叫他娶了你,咱们照样还是一家人!”
??二更。
?
阿瑾:他只是想要一个家,他有什么错?
?
世子:就是就是!
?
虞常山:所以……我的意见还重要吗?
?
世子:不重要啊,外面的家也是家,反正我是能拿底薪的人,职场大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