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

哪怕不用元神出窍，也依旧能够拥有这样全新的视角。

先是视野微微扭曲，书房里的荧光灯管晕开成朦胧光晕。

然后是声音变得扭曲，隔壁房间的键盘敲击声、小孩玩游戏时的低语、各处空调外机的嗡鸣……

所有声音倏然拉远，又猛地逼近，变得异常清晰，每一声都敲击在某种全新的感知维度上。

这种状态是一种超然的观察者视角。

是全新的感知能力浮现。

陈白榆愿将其称为精神感知，或者叫做神识也行。

毕竟这种精神高度凝聚却又无限外放，仿佛与周遭环境达成微妙共鸣的体验，不正是道家典籍与玄幻小说中描述的神识么

就好像在第五感之外凭空强行添加了一个全新的感官，而这个新感官还能统合五感的效果，同时体会到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

其体验感和【直觉lv1】有些像。

但是又不完全一样。

陈白榆闭上眼，却“看”得更清楚。

那不是视觉，而是一种弥散的、纯粹的“感知”。

那是思维与精神本身不再局限于颅腔，如同挣脱了引力的水银，向着四周流淌、蔓延。

他能“感觉”到墙壁对面蒋皓辰电脑桌上的碗中，有着排骨汤的热气从碗口袅袅升腾的轨迹。

他能“捕捉”到窗外不远处，有一片树叶脱离枝头时那细微的颤动的空气。

甚至能“触摸”到脚下地毯的柔软乃至地板内水泥结构的触感。

肉身依旧坐在工学椅上，但精神的触角已向外延伸。

这是一种极致的清醒，却又伴随着强烈的抽离感。

自我意识仿佛凝聚成一枚剔透的水晶，高悬于肉身之上，冷静地俯瞰着物理世界的运行。

念头生灭的速度快了许多倍，精神感知捕捉到的无数信息碎片自发地碰撞、组合、推演，却又互不干扰，井然有序。

这神识感知的结果，没元神半出窍时“看”到的那么清晰与细致。

但是依旧让人惊叹，不管是方便程度还是精细程度，基本上都足够超越寻常人的五感。

它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范围。

粗略感受一下可以确定，神识的范围基本上是以他为球心的半径五米左右的球形范围。

在这个范围里，他可以察觉到任何人的任何一点小动作。

但是这个范围也绝对算不上大。

人类的视觉在理想条件下，能看清远处的山峰、数公里外的建筑轮廓，甚至在夜空里分辨出数千光年外的星光。

白天在开阔地带，一个不近视的普通人至少能看到几十米外的人脸特征，百米外的运动物体也能轻易捕捉。

而陈白榆的神识，半径只有五米。

五米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站在街道中央，只能感知到身边一两个车位的范围。

意味着在人群中，他只能“看”清前后左右的几个人。

意味着只要对方退到六米之外，就彻底脱离了他的精神视野。

这个距离。

比人类的正常视线近得可怜。

更不用说和望远镜、监控摄像头甚至军用卫星相比了。

可即便是这样。

这五米范围带来的清晰度和信息密度，依旧让陈白榆感到震撼。

它相当实用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范围上的局限，陈白榆觉得无需过多忧虑。

随着他的成长，这个范围的数值必然是会不断上升的，不可能永远局限在区区五米的半径。

等到他成长到很强很强的时候。

或许能够做到玄幻小说里那些无敌的强者一般，只要神识放出便是瞬间覆盖整个宇宙。

哪怕没那么强。

只是覆盖整个地球也是相当夸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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