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殿!活捉孔胤植!”
号角齐鸣,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孔庙。
战斗持续不到半个时辰,孔府私兵悉数溃败。部分族人试图从后门逃往尼山藏匿,却被早已埋伏的东厂番子一网打尽。孔胤植最终在大成殿梁柱间被擒,双目怒睁,口中仍不断咒骂:“暴君!昏君!尔必遭天谴!千秋万代,史书必将唾骂尔等!”
袁崇焕令人将其锁链加身,押上囚车,随即命人张贴安民告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曲阜孔氏违逆天命,图谋抗旨,现已依法收押。凡孔氏族人,除首恶外,其余皆可自首免罪。孔庙暂由礼部接管,祭祀照常举行,但不得再以‘衍圣公’名义主持。所有祭田、庄园、庄奴一律登记造册,归国有处置。即日起,曲阜恢复朝廷律令管辖,地方官员重新任命。”
告示贴出,城中百姓先是不敢相信,继而奔走相告,许多人跪地叩首,泪流满面。
一位老农拄着拐杖走到告示前,颤抖着抚摸那几个字,喃喃道:“真……真是朝廷的旨意?咱们终于不用再给孔家交‘圣租’了?”
旁边青年点头哽咽:“爹,以后咱家的地,再也不用每年送去三成粮食供他们享用了……听说那些被他们霸占的田,都要分给无地人家!”
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传遍山东各地。
与此同时,京师。
紫禁城文华殿内,皇帝端坐御案之后,手中正翻阅着从曲阜送来的首批账册副本。温体仁侍立一旁,低声禀报:“启奏陛下,初步清查显示,仅曲阜本地,孔府名下土地便达一百二十三万亩,跨六县四府,隐匿人口逾两万。其历年通过‘投献’手段强占民田者,不下三十万顷。更有江南、河南等地产业,尚未完全统计。”
皇帝冷冷一笑:“三十万顷?相当于半个浙江的耕地了!他们哪里是圣人之后,分明是国中之国!”
他又翻开一本册子,赫然写着《孔氏荫补名录》:近五十年来,孔家子弟未经科举而直接授官者,共计一百八十七人,其中翰林院编修九人,国子监祭酒三人,地方知府十二人,更有甚者竟任兵部主事!
“好一个‘诗礼传家’!”皇帝拍案而起,“他们垄断仕途,把持清议,还敢说自己清高?朕看他们是把朝廷当成了自家后花园!”
正说话间,魏忠贤轻步走入,躬身道:“启禀万岁,东厂密报:江南几大书院已开始串联,苏州、杭州、南京等地士绅正筹备联名上书,拟以‘尊儒护道’为名,请求陛下收回成命。领头者乃致仕大学士钱谦益,另有复社骨干张溥、陈子龙等人暗中推动。”
皇帝闻言,嘴角微扬:“哦?钱谦益?那个曾在天启年间依附阉党,如今又跳出来装清流的老狐狸?”
魏忠贤低笑:“正是此人。他还放出话来,说陛下此举‘悖逆纲常,毁弃道统’,若不悔改,恐激起天下儒生共愤。”
“共愤?”皇帝冷哼,“他们愤怒什么?愤怒不能再靠裙带关系做官?愤怒不能再借‘圣裔’名头逃避赋税?还是愤怒朕揭穿了他们那套虚伪的‘君子之道’?”
他踱步良久,忽然问:“阳宁辰可在?”
“臣在。”阳宁辰自屏风后走出,神色凝重。
“你昨日所撰《明忠诏》,可曾刊发?”
“已誊抄五百份,通过《邸报》系统下发至各省布政使司,并附于本月《京报》头条刊印,同时命各地学政衙门张贴于府学、县学门前。”
皇帝点头:“很好。现在,该给他们一点‘回应’了。”
他转向魏忠贤:“传朕旨意,着令顺天府尹,即刻拘捕在京参与串联之士子十人,查抄其寓所,搜检是否有结党文书。另派锦衣卫缇骑百人南下,监视钱谦益宅第,凡与其通信者,皆记录在案。若发现煽动叛乱证据,立即逮捕,不必请旨。”
魏忠贤躬身领命:“奴婢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