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夜会秦红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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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是何人?!是何方妖魔?!”秦红棉的声音依旧冷冽,如同雪山之巅万载不化的寒冰,但若细听,便能捕捉到那强自镇定下的一丝剧烈动摇与无法掩饰的惊悸。她纵横江湖十数载,刀下亡魂无数,会过名门正派,也斩过邪魔外道,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如此不合常理的武功与体质!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林凡缓缓收回手指,举止从容,仿佛刚才那电光火石、凶险万分的交锋,不过是随手拂去了一片落叶。他淡然一笑,目光平静地投向阴影中那道因为震惊和戒备而微微紧绷的窈窕身影。

此刻,借着偶尔挣扎穿透浓雾的惨淡月光,他终于能更清晰地看到这位“修罗刀”的真容。

她身着一袭紧身的玄色劲装,将那具充满力量与韧性的娇躯勾勒得淋漓尽致。不同于甘宝宝的丰腴婀娜,她的身段更为高挑挺拔,双峰虽不似甘宝宝那般怒突,却浑圆挺拔,腰肢纤细如柳,仿佛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双腿修长笔直,立于原地,便如一株扎根于悬崖峭壁的孤傲青松,又似一柄已然出鞘半寸、寒光四射的绝世宝刀。她的面容极美,却是一种带着侵略性和距离感的冷艳。皮肤是常年不见日光的白皙,五官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唇形薄而线条清晰,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如同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妩媚的风情,却因其中蕴藏的刻骨恨意与冰封的冷漠,而显得锐利如刀,目光扫过,仿佛能刮去人一层皮肉。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颊边,更添几分落拓不羁的决绝之美。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在那双冰眸深处,刻下了难以磨灭的沧桑与疲惫。

“秦红棉?”林凡开口,声音打破了几乎凝滞的空气,“‘修罗刀’果然名不虚传,刀快,人更冷。可惜……”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惋惜,“满腔恨意,固然能让你的刀更快、更狠,却也蒙蔽了你的灵台,限制了你的刀道。你的刀,只剩杀伐,失了生机,终是落了下乘。”

他话锋陡然一转,变得直接而残酷,如同寒冬里刮起的刺骨冷风,毫不留情地掀开对方血淋淋的伤疤:“我来,只为你两件事。第一,木婉清已自愿追随于我,她很好,你不必再费心寻她,更不必再想着执行你那可笑又可怜的、所谓的‘清理门户、以绝后患’的计划。第二,段正淳不日便将踏入这万劫谷,你是想继续抱着你那早已扭曲变形、除了自我感动便毫无意义的复仇执念,如同扑火的飞蛾,不仅烧尽自己,还要拉着你唯一的弟子一同陪葬,最终落得个师徒反目、玉石俱焚的凄惨下场;还是暂时放下那无用的骄傲与可怜的身段,在我麾下隐忍蛰伏,或许……还能为自己残破的人生,也为婉清那孩子,寻得一线真正的、不同于仇恨与毁灭的解脱之机?”

他的话语,比秦红棉手中那柄吹毛断发的修罗刀更加锋利,更加无情。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她心中那座由恨意筑起的高墙上,震得墙体开裂,碎石簌簌而下。

“婉清她……你……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乱我心智!”秦红棉又惊又怒,持刀的手因极度的激动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恐慌而微微颤抖起来,连刀尖都划出了细微的弧光。但林凡身上那深不可测、如渊如狱的气息,以及他能如此精准、如此残忍地道破她与段正淳的恩怨情仇、甚至窥破她内心深处对木婉清那复杂难言、夹杂着利用与一丝微弱母性的情感,以及那最不堪的“灭口”念头,让她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竟一时不敢再轻易出刀。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开始漫上她的心头。

“是否胡言,你扪心自问,比谁都清楚。”林凡负手而立,身形在流动的浓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与这黑暗融为一体,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如山岳般巍然、如星空般浩瀚的气势,却牢牢笼罩了整个简陋的小院,无处不在,压得人喘不过气。“给你三息时间考虑。是战,我奉陪到底,正好缺一块上佳的磨刀石,来验证我方才新悟的几分‘刀意’锋芒;是降,便如甘宝宝一般,暂居我麾下为仆,可得我庇护,安然度过此劫,亦可冷眼旁观,静待那负心人自投罗网,看他在这谷中,如何上演一出滑稽戏码。”

月光在这一刻,似乎终于奋力挣脱了乌云的束缚,清冷的光辉短暂地洒落,清晰地映照出林凡部分侧脸。那双眼眸,在月下亮得惊人,深邃如同星空,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绝对的、俯瞰众生的平静与掌控感。仿佛眼前这位名动江湖、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修罗刀”,其生死,其荣辱,其未来,皆在他翻掌之间,由他予取予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