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走。”
左侧的警察声音低沉,没有多余的废话,粗壮的手臂直接伸过来,牢牢扣住了杰克的手腕。
那力道大得惊人,杰克只觉得手腕一阵麻,下意识地想挣脱,可刚一用力,另一名警察便从侧面上前,双手抓住他的胳膊,两人一左一右,像架着一件物品似的,将他强行拖拽着往前走。
杰克的皮鞋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咯吱”
声,鞋底沾满了尘土与碎石,几次险些被绊倒,他口中不断喊着
“放开我,我没做错什么”
,
可声音在空旷的工地上显得格外微弱,很快就被敲打声淹没。
不一会儿,一座简陋的铁皮小屋出现在前方——这便是工人们口中的“小号”
。
小屋约莫只有两个立方米大小,墙面是拼接起来的铁皮,因常年风吹日晒,早已锈迹斑斑,边角处还翘着几片剥落的铁皮,像是随时会掉下来。
警察松开杰克的手臂,其中一人上前,一把拉开了小屋唯一的铁门,门轴因缺乏润滑,出“吱呀——”
的刺耳声响,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进去。”
警察冷声道,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杰克站在原地,双脚像是灌了铅一般,眼神中满是抗拒,他知道这“小号”
的厉害,之前有工友被关进去过,出来时整个人都蔫了,脸色苍白得像纸。
可没等他再多犹豫,身后的警察便猛地推了他一把,杰克重心不稳,踉跄着跌进了小屋里,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铁皮墙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哐当”
一声,铁门被从外面锁上,阳光被彻底隔绝在外,小屋里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只有门缝里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勉强能看清屋内的景象——地面是冰冷的水泥地,没有任何铺垫,墙面摸上去又凉又糙,整个空间狭小得连转身都困难。
刚开始的十几分钟,杰克还能勉强忍受。
他靠在墙角,试图调整姿势让自己舒服些,可无论怎么动,身体都像是被紧紧束缚着,胳膊和腿根本无法完全伸展。
他闭上眼睛,想通过睡觉来打时间,可狭小的空间带来的压抑感却越来越强烈,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了沉重的空气,胸口闷得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汗水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淌,浸湿了衣领,黏腻地贴在皮肤上,难受得让他忍不住烦躁地抓了抓衣服。
一个小时过去了,杰克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他开始在小屋里焦躁地踱步,可每走两步就会撞到墙面,沉闷的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更添了几分压抑。
他用拳头用力砸着铁门,大声喊道:
“放我出去!
快放我出去!
我受不了了!”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沙哑,拳头砸在铁门上,出“咚咚”
的声响,可门外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风吹过铁皮出的“呜呜”
声,像是在无声地嘲讽。
就在杰克快要绝望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他停止了呼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想听听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紧接着,一个略带生硬的中文声音响起——是工地上的翻译官,他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哦,忘了告诉你,这个小号一旦进去,必须待足一天以上,不然是不会被放出来的。”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杰克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他瘫坐在地上,背靠着铁门,双手抱着头,绝望的情绪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想起了远在故乡的家人,想起了曾经自由的生活,再对比现在的处境,眼泪忍不住从眼眶里滚落。
又过了十几分钟,小屋里的闷热和压抑让他实在无法忍受,他再次站起身,用力拍打着铁门,声音带着哭腔求饶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去干活儿,求求你放我出去,求求你了!”
可门外的翻译官和警察却没有任何回应。
杰克的呼喊声在空旷的工地上渐渐消散,只留下他自己沉重的喘息声。
不远处,其他工人正低着头默默干活,偶尔有人会偷偷朝“小号”
的方向瞥一眼,眼神中满是畏惧——杰克的遭遇,无疑是给所有人提了个醒
:在这里,必须乖乖听话,不能有任何反抗,否则等待自己的,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