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摔倒,她扶着墙根喘气,听见背包里的绣品又在“嗡嗡”
震——这次不是电流声,是鸟叫:
像麻雀的唧喳,像孔雀的长鸣,像凤凰的清啸,从绣线里钻出来,裹着血珠的光,往她耳朵里钻。
她再次掏出绣品时,百鸟的眼睛都亮了。
孔雀的眼是用珍珠绣的,现在泛着白光;
麻雀的眼是用黑豆粘的,现在闪着黑光;
最中间的凤——虽然缺了头——眼尾的羽毛上,竟渗出一行金线绣的小字:
“鹿特丹港17号舱,2025年8月24日,凌晨3点,郁金香种球腐烂”
。
温蘅的脑子“轰”
地炸开。
她想起顾明远上周说的“新项目”
:
“我们要把荷兰的黑郁金香引进中国,建个万亩种植园,比法国的普罗旺斯还美。”
可现在,绣品里的字告诉她,那些“种球”
早就在集装箱里烂了:
顾氏用境外债的钱买了假种球,或者说,根本没买种球,只是把钱投进了郁金香期货的赌局,像1637年的荷兰商人那样,抱着“再涨一点就卖”
的侥幸,直到泡沫破裂。
“嘀——”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顾明远的消息,只有四个字:“我在机场。”
温蘅盯着屏幕,指尖抖。
她想起昨天晚上,顾明远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说:
“等顾氏的项目成了,我们就去荷兰拍婚纱照,在郁金香田里,你穿白裙子,我穿西装,像我爷爷当年那样。”
可现在,她望着天上还没消散的血色极光,突然明白——顾明远的爷爷,就是当年把顾氏拖进郁金香泡沫的人,而顾明远,不过是在重复爷爷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