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夫人剜了眼,他立即闭嘴。
“后来呢?”
柳沁春恍惚道:“那人给了孙媳一副药方子,可以一举得男,孙媳起初并未接纳,可后来听说这药方子给了祖母,被祖母献给了皇后,两个月后皇后果然有孕,我听母亲说皇后娘娘得偿所愿,膝下有子,便再去了一趟青云台求药,结果不到一个月也怀上了。”
这一切说是巧合,柳沁春实在不敢相信。
确实又摆在眼前,她也是猪油蒙了心,一步错步步错。
“那人长了什么模样?口音如何,之前在青云台可曾见过?”
柳沁春摇头:“是个老者,口音……确实不像是本地,之前也未曾见过,当孙媳打听过,是远游归来的老和尚,来青云台是来传授佛经的。”
各个寺庙的和尚互相来访传授佛经讲座也是常有的,并不稀奇。
“他既给了你药方子,你也怀上了,为何还要给你其他药方子,谋害皇后?”
方逸疑惑。
两个人都有了身孕,不是很好么?
柳沁春撑着虚弱的身子摇摇头,见她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方老夫人对着身边嬷嬷叮嘱几句。
片刻后嬷嬷端来了一碗参汤水,递到了柳沁春手边,伺候着服下,柳沁春喝完后果然精神了不少,她面露羞愧:“我怀上孩子后,并未想过谋害皇后,只是三个月前我陪着母亲还有娘家嫂嫂去上香还愿,半路被劫持。”
说到这柳沁春肩膀颤抖两下,捂着唇压抑着破碎的哭声:“我,我也是被吓坏了,那帮人用母亲跟嫂嫂的性命威胁,只说是和婆母有仇,要让婆母涨涨教训,便给了我毒药,如若不然就要毒杀母亲和嫂嫂。”
眼看着方逸脸色都变了,柳沁春立即解释:“他们说这药不会致命,只会让人中毒,神志不清,那人自称是父亲的外室,曾被母亲落,想要个公道,我只好照做。
日日浸泡,又反复给婆母用解药,婆母也确实越来越嗜睡,精神恍惚。”
“你是说你根本不知道这毒药是用来谋害小皇子的?”
方老夫人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柳沁春辩解:“祖母,我和皇后无冤无仇,怎会害她腹中子嗣?”
“那为何你婆母前脚刚入宫,琥珀就死了?”
方老夫人半信半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孙媳是担心宫里太医多,会察觉婆母的脉象有问题,所以才让琥珀自尽。”
“你又是如何收买琥珀的?”
柳沁春抿了抿唇,有些难以启齿:“她中了点点迷药,坠落井中用不了多久就挥,根本查不出原因。”
听闻此话方逸倒吸口凉气,从未觉得枕边人温和无害的脸庞下埋藏着一颗丑陋的心!
“大街上传开了皇后娘娘动了胎气,诞下……”
柳沁春欲言又止:“那时我才知晓犯了大错,被人利用了,祖母,我并非有意的,若是知晓我宁死也不会做的。”
方老夫人摆摆手叫人送来了文房四宝:“先别急了,你擅于笔墨,先把青云台给你药方的和尚样貌画下来。”
许是喝了参汤的缘故,柳沁春精神了不少,想着能够将功赎罪,二话不说提笔画下一副容貌。
片刻后,方老夫人看了一眼,脑子里确实没什么印象,她去过青云台多年,也从未见过此人。
收起了画,方老夫人对着柳沁春说:“此事若属实,方家必定会追查到底,来人,送少夫人回去歇息。”
“是。”
两个丫鬟过来搀扶。
柳沁春苍白着小脸看向了方逸,一旁的方逸别开眼,神色莫名。
见状,她只好离开了。
人走后方老夫人拿着画像看向了方逸:“你觉得柳沁春的话能信几分?”
这事儿方逸也摸不透。
“拿着画像去找柳家少夫人,就说柳沁春已经招了,是她被劫匪劫持,逼迫柳沁春这么做的。”
方老夫人一直在想其中有没有破绽,也捏不准柳家人除了柳夫人之外,其他人知不知情。
但试一试,便知。
“逸哥儿,你险些没了妹妹跟母亲,这件事绝不能算了!”
方老夫人一脸凝重的叮嘱。
方逸点点头:“祖母请放心,孙儿就是豁出去性命也会替皇后和侄儿讨回公道!”
有了这话方老夫人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一想到亲手养大的孙女,遭了这份罪,她的心就跟被刀刮似的疼。
眼看着方逸气冲冲要离开,方老夫人再次提醒:“禁卫军贸然将柳家